“漕船不是靠岸了么?”
丽娘笑道:“漕船既然能靠岸,妹妹自然就有办法让它离岸。”
钟娘子一喜,也笑道:“如此甚好,既能救人,又是神不知鬼不觉,让朝廷一时半会查无可查。”
“姐姐英明,妹妹也是这么想的——事后将漕船上的粮粟全弄到河里去,造成水匪劫粮的假象,既能达到救人的目的,又能使朝廷不致怀疑到公子的头上去。”丽娘进一步分析说。
钟绯红“呸”道:“别给姐姐戴高帽子,主意全是你想出来的,干-我甚么事?”
凌晨的楚州城,靠近运河的岸边,沿街店铺的灯笼全都熄了。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身着皂衣的六条人影,身手敏捷地悄悄靠近了停在码头上的漕船。
何静因心有所图,这么多天来,一路上鞍前马后,曲意奉承,确实很有些劳累。听到禁卫来报,高公公等人要在城中歇息一晚,何静自然求之不得,今晚没人和他争位子,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天寒地冻的,河工士卒也早早的窝在粮粟堆上入睡了,难得有这么清静的一个晚上。
六条人影依次上了漕船,轻手轻脚的收了锚,取了篙,往河中央撑去。
六人都是水上的好手,凫水撑船都是一等一的。
此时,一个起夜的河工,来到船舷边,啰啰嗦嗦地拉了一泡尿,把下面的东西抖了两抖,打算赶紧进被窝。外面实在太冷了,不是晚上多喝了几杯,实在憋不住了才不得不出来。
河工刚打算回头跑,却蓦然发现船已离岸,船头有人在撑篙,急问道:“谁……”
“谁”字尚未完全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随即脖子“咔吧”一声脆响,头颅硬生生旋转一百八十度,脸部朝后了。
皂衣人提了河工的后领,将尸身轻轻的放入刺骨的江水中。
船到河心,丽娘手一挥,做了个动手的指示。
六人一齐冲进船舱中,也不吭声,见被窝就戳,见头就砍,闷声发大财。
可怜那二十个河工士卒,根本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脑袋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