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福笑道:“你受不了,老哥我更受不了——等到了杭州府,我带你坐漕船,一路通到洛阳,保准美死你。“
一路晓行夜宿,走走停停,十一月十二日,终于到了杭州。补充了给养,高延福留下十名精壮,命另一百九十禁卫依然走陆路进京。
徐驰终于脱离了囚车的桎梏,却戴上了脚镣手铐。
略事休息之后,高延福与十名禁卫押了徐驰,到了码头,果然有一艘大船停在江边。
一个头发须眉皆白的老头,领了个十三四岁的小道童,正自江边往徐驰这边而来。那小道童埋怨道:“说好了坐船的,人家冯参军也打通了关节,偏又说‘坐不得坐不得’,不知师父安的甚么心,就喜欢两脚丫子硬撑似的。”
师徒二人迎面而来,走到徐驰近处时,那须眉皆白的老头顿时喜上眉梢,大笑道:“走走走,坐船去坐船去,快莫埋怨了,师父耳朵都听出茧来了。”说着,复转身朝江边走去。
小道童哭笑不得,“坐不得的怎么又坐得了?”
“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咱师徒遇着了贵人,自然无碍了。”那老者鹤发童颜,一脸顽童的笑意。
徐驰戴着脚镣手铐,心里正窝火,看到老者捻着胡须扮神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呸!这老家伙,装神弄鬼的,小心遭雷劈。”
小道童耳尖,见徐驰无缘无故骂他师父,便回敬道:“那来的疯狗,拴上了链子还咬人,作主人的也不知管一管。”
徐驰正待骂娘,高延福一愣怔,赶紧扯住徐驰,走到老者旁边,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道:“老人家可是袁……”
“不可说不可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公公知晓就行了。”老者不等高延福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高延福一顿,道:“学生知错了,望仙师勿怪。”
老者笑道:“借公公的光,贫道也省些脚力可好?”
高延福连连点头:“学生幸甚,仙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