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点了点头,道:“宋誉起初时还好,虽不能尽男女之事,却关怀体贴,知寒知暖。及至后来,却越来越恶心变态,每到夜深人静,便用绳索绑了奴家,拿燃着的香头在奴家身上烧灼,如有不从,即拿柳条抽打。
“奴家长期受他的凌辱,苦不堪言,却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有心想杀了他脱离苦海,却又下不去手。
“去年时,宋誉与奴家去洛阳宋璟处住了两月。一日,宋璟烦闷之下,喝了许多的酒,到了书房。当时奴家正在书房看书,宋璟神志不清,硬抱住奴家,欲行非礼。不知怎的,当时奴家竟……竟……
“回缙云之后,奴家收到了宋璟一封信,奴家也给他回了信,自此鸿雁传书,互诉衷肠,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年多来,若不是与宋璟的情意,奴家说不定早就忍不下去,一了百了了。而此时,杀宋誉的心思却愈发的强烈,幻想杀了宋誉之后,能与宋璟双宿双飞,纵使给他为奴为婢,也好过与宋誉一万倍。”
柳絮儿断断续续说了许久,越说声音越低沉,神情越落寞。
单绫怒道:“妹妹好不糊涂,宋璟这种人看则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坏水,这种人岂能相信于他?”单绫愤愤不平,又说道:“妹妹当日却是支使何人杀了宋誉呢?”
柳絮儿望着单绫,泪眼婆娑,道:“请姐姐不必再问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家是该死之人,何必再连累他人?”
单绫点点头,说:“妹妹打算以后如何?可曾想过?”
“以后如何?”柳絮儿凄惨一笑:“奴家还能如何?杀人偿命,奴家的命自己作得了主么?”
单绫默不作声,以大周律法,谋杀亲夫,便是十恶不赦,按律当斩。而以单绫的角度,或者按江湖人的处事方法,宋誉则是该死,柳絮儿不但不该杀,还应该被钦佩。
单绫很纠结,有心私自放了柳絮儿,又恐徐驰不同意,给徐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