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犹豫了下,认真道:“末将只是行礼,并不曾跪拜,主公误会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众将顿时面色一变,都暗道王真愚笨,如此不会说话,这样岂不是在抚陶侃的面子。
一旁的刘佑更是断喝道:“你个无礼的莽夫,主公好意扶你,你却还如此说话,莫非觉得主公是小题大做么”
陶侃听了,也是心下一冷,但却一摆手笑道:“诶,刘将军勿急,此等小事不必计较,王将军这也是真性情。”
王真却是面色不变,冷眼了面目冰冷的诸将,依旧拱手站在那里,有若石雕一般。
陶侃点点头,然后一挥手,示意王真坐下。
王真整理下甲胄,这才一屁股坐在了胡床上,双手扶住膝盖,挺胸昂头,似乎丝毫不受开始那件事情的影响。
陶侃见他坐定,笑眯眯道:“王将军最近在忙什么?”
王真一听,腰板拔得更直,再次向陶侃一拱手道:“明君,末将正在练兵,最近末将得到了几条来自幽州狂澜军的练军之法,觉得其中有些东西甚为精妙,故而在我麾下人马之中操练,我刚刚也正是在练军场上,不知道明君召末将前来何事?”
那边刘佑却冷笑一声道:“得自狂澜军的练兵之法?那王烈擅改祖宗之法,拔擢一些贱籍之奴为将,已经是坏了规矩,难道王将军也要学他?再说将军手下不过是群辎重杂兵,就算练好了,难道还能替主公攻城掠地不成,哈哈。”
刘佑此话一出,众将都跟着哄笑起来,王真的脸色却越来越黑,若论身份,他也是流民贱籍,刘佑这等于是指着鼻子骂他一样了。
陶侃一听,却连忙打岔道:“王将军真是以公务为重,侃钦佩。但王将军自从我而来,也是功劳甚多,但奈何我这里兵微将寡,难成气候,一直耽误了将军啊。”
王真一听,心下更寒,刘佑这般辱他,陶侃却视而不见,他性子耿直不假,但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自从跟了陶侃,陶侃为人在面子上作的丝毫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尽善尽美,根本不给别人留下一点口舌。
他初归附陶侃,陶侃直接升任他为四品的扬武将军,而且当时就拨给了他两军人马。
那时候陶侃手下一共不过是两万余人,这份赏识也曾让王真心有戚戚然。
但随着陶侃的势力越来越大,追随者越来越多,手下兵马也越来越多,王真的职位和手下的兵马就如被钉死的钉子一样,一动不动。
而且管辖的范围也从前锋部队,变成了后军,最后甚至成为了辎重营的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