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许费辰还没有听过使命这个词,但至少他知道职责这个词,而他所接受的职责就是维护狂澜军的利益,保证王烈的事业在江左推行。
哪怕为此牺牲,也在所不惜。
当然,现在费辰并没有立刻牺牲的觉悟,相比于无谓的牺牲自己,他更喜欢在这之前把敌人送入地狱。
在跟踪原来的流民叛军首领杜弢离开了那处秘密的府邸后,因为怕打草惊蛇,费辰并没有继续跟踪下去。
而是暂时返回城内的秘密据点。
现在既然知道了那个暗中联系驻扎在京口县的大晋水军,背后制造这一切的是杜弢,那么剩下的就是再顺藤mo瓜拽出他身后之人就可以了。
虽然这个身后之人可以预料的难以寻找,但至少比之开始那般毫无头绪要好的多。
回到据点,费辰刚一进屋,就见一个眉眼如刀,浑身带着几分凌厉之气的汉子正着自己。
这汉子三十左右,脸se有些狭长,下巴上还带一点青se的胡茬,一双鹰目如电,显得十分jing悍,整个人的身体始终保持着向前微倾的姿态,就如一个可以随时扑出的豹子一般,一双手掌如铁。
来者,正是陈郡谢氏的家将谢言
谢言一见费辰,有些冰冷的脸上lu出一丝笑意,拱手道:“费兄,久未相见,一向可好。”
“谢兄弟,你来了,甚好、甚好”费辰忙一拱手还礼道。
谢言随谢甄兮离开幽州时,费辰还不曾为王烈的手下,而当年在江左时费辰也不曾和谢言有过什么jiao集,两人之前并不相识。
但自从王烈的情报络随着岑氏商行开到江左以后,作为谢氏留在族中的代表,谢言曾数次和费辰打过jiao道,到现在两人已经是熟络无比。
此刻一见谢言忽然来到,费辰又惊又喜,惊的是担心陈郡谢氏是不是除了什么问题,自己这边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喜的是如果有谢言帮忙,那调查背后算计王烈他们的黑手将会更容易一些。
谢言却开men见山道:“费兄,这次我来是有一件要紧事情与你商议,阳翟褚氏想要与我陈郡联姻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这件事本已经过去,那褚洽也说好不再要求联姻。
而且答应我家不再计较此事,可自从他升任扬州刺史后,就日渐嚣张跋扈。最近其子褚裒更是在文士之中造谣,说我陈郡谢氏本已经将nv许配给他们,可镇东将军王烈却仗势欺人,而我家族长谢鲲贪恋权势,公然悔婚,将我家小姐许配给他,此谣言一出,江左世家都以我谢氏为公敌一般;而且近日我谢氏在各地的买卖多有被人联合打压的情况,尤其是建康城中,有人刻意抬高我们的进货渠道,我家幼儒公最近又被派去广州公干,最近三爷谢广请假回家,我这才脱开身,夫人叫我寻费兄你问个办法,应对过眼前难关。”
费辰闻言,眉头一皱,眼前似乎有一条并不清晰的线路逐渐清晰起来。
谢言见费辰不说话,继续道:“我听说令狐先生在京口县的事情了,若不是族中实在脱离不开,我早就带人来相帮,至于族内这件事情费兄能帮上就帮上,帮不上我也绝无怨言。”
费辰点点头:“谢兄客气了,这两件事在我来其实很有联系,最近江左局势犹如一团luan麻,而且现在可以断定的是有人在故意把事情搞luan,并且要对我家主公和谢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