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杀败支屈六,又箭退孔长,带领狂澜军骑士胜利而去。
这边孔长率大军和重伤的支屈六返回大营,半路上遇到了率领大军出来迎接的石勒、张宾、夔安以及一干将领。
这些人一见孔长满脸阴霾的模样,还有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的支屈六,石勒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气得石勒大吼一声:“可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孔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说到一切是王烈亲为时,石勒的脸上已经泛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胸口更是一阵淤塞,差点再次吐血。
一旁的张宾却是扶住石勒胳膊,轻声道:“主公勿急,支屈六私自出营迎敌,所带的也都是自己的私兵,于全军损失并不大,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抚好全军,并严防四周,避免王烈再趁夜偷袭,否则一旦王烈骚扰不停,我军势必大乱。”
石勒闻言,强自压下怒意,点点头问道:“大兄,这雾气实在是王烈小贼最好的掩护,你可知道这雾气何时能散去?”
张宾也算是可以夜观天象,掌握风水气候的人物,之前就已经连续观察过天象,此刻自然是成竹在胸,却道:“这掘鲤淀夜晚起雾,乃是因为晚间地气上涌,一遇冷风所至,只是今日这雾稍大了些,不过这雾气下半夜肯定会逐渐散去,明日天气一晴,我军正好对王烈发动攻击主公您现在先去休息,等明日养足精神,好指挥我等奋勇作战,一战荡平王烈逆贼,方显得主公的威风。”
石勒听了这话,脸色这才好许多,恨声道:“我开始还担心王烈这逆贼逃走,今日他既然敢留在这里,明日我定让他无路可走,王烈小儿,我定千刀万剐了他”
说完,在亲卫的护送下,回营去休息。
而众人见石勒这般说,又张宾智珠在握的模样,也都放下心来,各司其职不提。
夔安着眼前的一切,却忽然叫住了张宾,认真道:“张孟孙,今日的大雾你事先就没有算出么?”
张宾了夔安一眼,低声道:“人算哪能如天算,这掘鲤淀内天天起雾,我就算能算出有雾气生成,但大小岂是我能决定,夔安大人难道以为我是故意隐瞒主公么
?”
夔安摇摇头:“呵呵,大人自然是忠心耿耿,可王烈那边也定有人善观天象,否则他又怎么会选择今日来诈营,诱使支屈六出营,不过支屈六那傻蛋也活该如此,是该吃点苦头,否则还以为跟了王阳就可以做主公手下第一将呢,将来也更不会将我等放在眼里了。”
张宾听夔安说这些,却面色不变,温声道:“支屈六这次已经算残废掉了,将来能不能再作战都成问题,王将军若知道了,恐怕还要把这账算我头上……”
夔安闻言,叹息一声,忽然悠悠道:“张孟孙,你若是我羯族,我定为你马首是瞻,甚至甘心帮扶你,可惜你是汉人,我若支持你,天下羯人都要以我为敌,我心中更自难平。”
说完,转身离开。
张宾着远去的夔安,心下也是叹息一声。
有些人,注定不是同路,就像王烈,张宾其实很欣赏这个后进的汉家少年,但他们却注定是敌人,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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