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进入信都城内,那石勒的铁甲亲卫的指挥,校尉莫里却是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只见街道里泥泞不堪,四周房屋低矮,街道两侧几乎没有什么商铺开门营业,行人更是屈指可数,偶尔路过的行人也都是紧贴着无言,低头垂首,根本不敢正视大军。
莫里到这些,一直警惕的心反而放松了不少。
和自大的刁膺不同,莫里作为石勒的亲卫,还能做到校尉的位置,凭借的可不全是羯人的身份,自然有他谨慎、细心的一面。
刚刚在城门处一城内的两个主官,校尉白虔和县令呼吁斜都没有前来,心下却是有些狐疑的。
不过此刻一见城内的景象,莫里却不自觉的点点头,这样的景象在他来却是最正常不过,这些汉妇儿就应该如此惧怕他们高贵的羯人,所以来城内的情况很正常。
莫里却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全落在身前带路的一个信都守军眼中,这守军正是荆展所扮。
“大人,县衙到了,请大人移步。”寒林掀开了车厢帘布,露出了那张带着媚笑的脸庞。
刁膺不耐烦的把手从美人身下抽出,冷声道:“莫里校尉,你们自去军营驻扎,顺便带着主公的虎符,去军营里把那个醉酒的白虔给我带到县衙来,我要好好与他们谈谈公务。”
那莫里忙点头称是,留给刁膺百余名护卫,其余人马转向军营,顺便寻那喝醉酒的校尉,他和白虔都是校尉,但地位可是天地之别,他手中有石勒的虎符,要拿白虔轻松之极。
随后,刁膺大步走进县衙,县衙内却是冷冷清清,几个当值的小吏一见刁膺等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刚要开口阻拦,寒林却上前把抓住几人喝道:“还不去通知呼吁斜县令,快来迎接右长史、督军大人!”
那几个官吏忙退到到路边,拱手行礼,有那机灵点的忙飞奔进去禀报。
刁膺满意的了一眼寒林,却觉得这杂胡颇有眼se,很会伺候人。
但等了半天,仍然不见县令呼吁斜出来迎接,刁膺觉得四周寒风凛冽,却是再也站不住,气道:“不等了,直接进去,给我把呼吁斜绑来见我!”
刁膺进了大堂,正要直奔主位休息,抬头间却见一个身穿县令官服的男子正端坐几案后,在信都县令的大堂,身穿官服高居正中,那就只能是那县令呼吁斜了。
刁膺顿觉心头怒火升腾,却是气得一指那人道:“混蛋,呼吁斜是吧?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怎么还敢如此端坐堂上,难道你不怕死么?”
那人却忽然一咧嘴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现在是主公的右长史,是我信都城新上任的督军大人,不过一会,你就是我坐下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