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还带着一脸稚气的少年,就是狂澜军的统领、大晋的镇东将军王烈时,却都拜倒在地,连声称赞王烈是大晋的英雄,是汉家百姓的希望。
王烈忙扶起那些老者,他本是个冷静的xing格,可着这些年纪已经最xiao都已经五六十岁的老者眼中闪烁的浑浊泪水,和那因为ji动而不断颤抖的瘦弱身躯,心下却是感慨不已:“能拥有这样一群心向故土、坚守自己血脉、对大晋不离不弃的百姓,是何等之幸?可就是这样,偏安江左的琅琊王等人竟然还不思北上、内斗不断,甚至还故意打压祖逖这样的志在恢复中原的民族英雄,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一点,王烈扶着那老者的手掌也禁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是扶不住这老者,而是心有愤懑,更怕自己承担不住这些汉家百姓的希望,有愧于他们的寄托。
要知道,不单单是现在,再过几十年,恒温北伐到洛阳,依然还有无数汉家父老,扶老携幼,泪流满面的来拜见朝廷的大军。希望朝廷大军能收服中原,恢复汉家江山。
可是,一旦这些老者老去,他们的子nv也慢慢沧桑,新一代的人又不断被胡虏文人和历史所洗脑,那么那些年轻人,也必将不再心属汉家,到时候就算有什么所谓的一代英主、名臣北伐中原,那汉家的血脉也已经消失融合,所光复的其实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些心怀故土的百姓。
而就在这时间无情的流逝中,汉人血脉的内的热血与勇武也正是这样一点点被消磨殆尽,这一点却是王烈绝对不能置之不理的。
后世,已经有太多的卖国贼和所谓jing英,迫不及待的用自己所谓的“普世观”来出卖国家和祖宗,或者用什么“爱国不爱d”的说辞来掩饰自己甘为异族走狗、为胡虏摇旗呐喊的真相。
当然,王烈并不是认为后世那些受了这些人蛊huo,对汉家认同渐少的百姓哪里有什么不好。反而他一直认为,这些人之所以被蛊huo,正是一个民族上层统治阶级所造成的,是那些不思进取的统治阶级为了维持自己的贪墨与腐化,不断打消、泯灭着爱国者的ji情,扼杀着这个本来擅长骑she,以武立国的民族体内那越来越少的血xing。
而正是因为这样,少数出卖祖宗的走狗们,才有机会用他们粉饰出的说辞来欺骗更多的民众,抹杀民众的血xing。
而一旦彻底失去这份血xing,那么这个民族也就无所谓被谁统治,那些卖国贼与走狗jing英就会弹冠相庆,尽管说起来他们其实也不过是异族统治者胯下的一堆狗屎罢了。
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
如果一个国家真出现这种情况,才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最彻底的悲哀!!!
所以,着眼前的汉家百姓,王烈心中却明白,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还不像后世那般快要病入膏,至少那些卖国贼和jing英还要寻找各种理由来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还不敢肆意践踏这个民族的血xing与尊严。
而王烈,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这份难得的底线。
眼见王烈面seji动,似有落泪的景象,那几十个老者也是哭的愈发哀恸。
王烈却是忙亲手、一个个扶起那些跪地的父老,然后叫狂澜军的士兵扶好这些百姓,自己和段末坯等军官,面对他们,庄重的行了一个半跪的军礼。
这军礼,是为在困境和黑暗中依然坚守自己信仰的百姓所敬。
这一刻,王烈心情jidang,就连段末坯也是心有感慨,暗叹汉家的凝聚力之强,心下也更坚定一定要让鲜卑,至少是自己的段氏鲜卑汉化,成为这个值得骄傲的民族的一份子。
那几十个老者眼见王烈他们如此,却连忙哭着再次拜倒,口称:“将军大义,我等不能受你一礼。只盼你能早日克复中原,还我汉家朗朗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