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大约在他一百二十步之外,四周的亲卫并不太密,只有几个挡在他身前,但随着他的指挥走动,还是会暴lù出大片的身形。
这种距离在白日里术jing准的弓箭手,只要能开得硬弓,都有很大的可能中目标,并不算多稀奇的事情。
可现在却是深夜时分,天空中彤云密布,又有风声不断。
尽管军营内火光冲天,晃得那校尉身前一片光亮,但一百二十步外去,那校尉有如一个昏暗的影子般不断晃动,加上风速的影响,寻常弓箭手肯定不中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身在亲卫群中的羌胡校尉才敢大吼大叫。
但他却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天下闻名的神手王烈,那个在黑暗中有一点光亮就能箭山林中急速穿行饿狼的神手。
此刻,王烈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黑暗中的那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百二十步外,那身影其实就比半个拳头大不了多少,若真计较起来,能中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已经算是神箭手了。
但在王烈的鹰目凝神之下,那目标却迅速的清晰起来,仿佛间那身影被慢慢放大,猛然,军营内一阵火光暴裂,借着这瞬间增强的光亮,王烈手中羽箭猛然飞出。
火光中,这一箭的白尾羽之上似乎也被涂抹上了一层橘黄的彩,下一刻那彩流星一般的消失在那个模糊的身影之上,只听得那羌胡校尉一声惨叫,咽喉中箭,倒地身亡。
王烈一见,收弓提枪,一指那校尉的方向,对着群胡大喝一声:“尔等首领已经授首,还不快快投降!”
这时那个投诚的胡人幢主寒林却也跟着高喊道:“弟兄们,那白虔每日自己作威作福,占尽好处,对我等却百般刁难,稍有不顺就大骂我等,如今他已经惨死,我等又何必为他卖命?”
此刻,那羌胡校尉的身边已经是成一片,匈奴汉国的士兵也都发现了不对,一听寒林这话,更是面面相觑,寒林却道:“想抵抗的也行,自己主动站出去,拿起你的刀枪去与晋军撕杀,但请不要连累兄弟们跟你们送死!这等世,能活命比什么都强,不怕你们笑话,我是降了的,你们愿意送死就自己去吧!”
几个那羌胡校尉的亲卫还要鼓动众人为大家报仇,吼道:“大家不要听这个蛋的,杀死汉人,为白虔大人报仇啊!”
但刚喊出,黑暗中三支羽箭同时飞出,一支来自军营内,两支来自王烈手中。
三支羽箭几乎不分前后到,三个亲卫惨叫着中箭倒地,接着军营内杀出一队人马,正是荆展等人觉得时机已到,放弃了防御,趁杀出,而刚才军营内的哪一箭正是荆展所
王烈这边也一挥手,众军顿时一起大喊道:“那个不降,杀无赦!”
这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一出,着四周已经高举起弩箭,瞄准了他们的狂澜军士兵,这些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一干胡人士兵顿时纷纷跪倒。
这种时候大家都只恨别人比自己投降的更快一些,就连那个被段末坯扒了衣服的都尉,此刻也是鼻青脸肿、一身单衣哆哆嗦嗦的跪在人群里,显然这小子因为丢了军令,刚刚肯定已经被自己的长官修理了一番,吃了不少苦头;但此刻为了活命,也顾不得许多,却是带着几个军官躲在其中,生怕被抓去砍头。
段末坯一见,轻蔑的了一眼这个在酒桌上叫嚣喊杀的家伙,本来对他的满腔怒火都化作了不屑。
很快,投降的匈奴汉国士兵都被解除了武器和装备,押解进几个大的营房内,集体管。而那些敌军军官也被挑选出来,单独管。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