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要说话,那老者却道:“程家小娘,你不用担心,老夫并无恶意。其实老夫当年你家祖和我同朝为官,可后来他无心为官,退隐江湖,却留下我这个醉心名利的家伙独自厮hun。呵呵,往事如云,不提也罢,咱们单独论交,不牵扯你的祖父,你称我伯父即可。”
老者说这番话时,却一直用眼睛瞄着王烈,希望从他脸上出什么端倪,王烈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做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程?此刻却无这样的好耐心,她到不是担心这老者故意说谎期满,因为自己现在身份与老者相差甚远,他还不至于编造这样一个无聊的理由,让自己当他是长者,这样对老者并无什么好处。
程?担心的是王烈,因为她祖父的事情她多少有些了解,而她却一直没有对王烈说,生怕王烈以为自己是有意欺瞒,为此生气。
此刻,王烈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在急转,程?的家祖自然是那青山村的村正程平,王烈也一直不相信那样一个气度、xiong怀若谷,见识不凡,能和当年的常山郡太守直接对话,维护青山村利益的长者是土生土长的农夫,甚至可能连程平这个名字都是化名,包括自己的父亲王抗,就一定是叫这个名字么?
但程平不说,王烈就绝对不会去问,包括他和自己父亲王抗之间的关系,这些东西王烈很清楚他们脱离不了干系,但却丝毫没有埋怨他们的意思。
在王烈来,这些事情的内幕就算自己当年就知晓,也不会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实质的改变,反而会让自己学会怨天尤人,不思进取。因为当年既然王抗选择了隐居青山村,那就只能说明自己的身份不可见人,如果暴lu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前世熟读各类家斗、宫斗等狗血小说的王烈自然清楚,在自身没有足够的能力前,保持低调是一个何等重要的事情。而且凭借自己的努力步步向上,却比仰仗家世上爬要更符合王烈的价值观。
既然不能唾手可得一份家业,那就索xing摧毁这旧有势力,创造一份自己的基业。
不过眼前的老者虽然明了其中一些内幕,但似乎也并不想多言,和程?说了几句,就不再提程?祖父程平的事情。
而且,既然他了解程平,却也应该知晓王烈的一些事情,也是绝口不提,似乎对王烈没有什么兴趣一般。
老者说完,笑眯眯的着王烈,眼神中充满鼓励,似乎在说:“你问我吧,问我我就都告诉你……”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王烈似乎好无所觉,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过了半响,抬眼了一脸担心的程?一眼,轻轻mo了mo她的秀发,然后起身道:“长者,既然大家都是旧相识,我们之间就开诚布公、长话短说。其实烈今天来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长者与我无亲无故,就算在阿璎家祖的面子上对我友善,但又怎么赔本为我军打造盔甲,这千金之赠实在巨大,小子心下忐忑,生怕不能还长者恩情?”
老者闻言,心中暗道王烈狡猾,但既然对方不想求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巴巴的去主动说什么。
沉吟片刻,却是笑了起来:“呵呵,王将军真是客气,难道我身为长者就不能赠送小辈一点礼物么?”
王烈摇摇头,认真道:“礼物可收,但人情不可拖欠。做人应量力而行,我自觉对长者无甚功劳,长者却如此不计回报的厚待我,如果将来长者一旦提出一个需要我帮忙的条件,这条件我还很难满足您,您说小子我是做还是不做,到那时小子若不做,岂不是要担上忘恩负义的名声?”
那老者一听,无奈苦笑:“我那乖女不是被你欺负的写下约定了么?”
王烈道:“约定只是俗成,而且那只是个笑谈,毕竟长者才是真正做主之人。”
老者听到这里,气的一摆手:“你个小滑头,真是一点把柄不想留给别人好吧,我这里答应你,将来绝对不提让你为难的要求,你也可以随意选择答应不答应。怎么样,还有其他疑问么?”
古人最重誓言,尤其是老者这样自命清明的人,王烈其实已经猜出他是哪一个,却是故意不说,见他答应了,却道:“长者在上,多谢长者厚待,请受王烈一拜,烈就此告辞。”
老者却有些愕然:“怎么,你这就走了,你就这么相信我,而且不想知道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