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汗流浃背,拱手道:“小人不敢,大人乃是我大晋的英雄,小人岂敢把您当罪犯,更不敢陷害你们。小人只是想请大人去和我家统领说话,毕竟这件事情上,小人做不得主,若大人不去,小人也没有办法,但小人情愿为大人担责受罚”
王烈闻言,冷笑道:“担责?我有什么责,难道你没见我们是被这些人攻击,奋起反抗么?难道你的意思我们脑子有病,面对比自己人数多出几倍的人马,面对代表我大晋威严的中军还敢主动动手伤人么?所以,你要搞清楚,责任在他们,在你的这些袍泽”
宋南被王烈的气势完全压住,却是冷汗连连,忙道:“是,是在我的这些袍泽,是他们不该……”
那躺在地上,被苏良踩住脑袋的守门军官却是呜呜的想要说话,心底不断暗骂:“你们是没病,但你们有什么不敢做的么?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而且事后才穿上军装,分明就是想把责任推给我们?难道就真不怕有人作证么?”
但此刻,那些百姓早已经逃尽,估计也不会有谁肯回来为这些时常欺辱鱼肉他们的中军佐证,这家伙却是有苦说不出,气得身子一鼓一鼓如蛤蟆一般。
可是面对王烈的宋南却是丝毫不敢有反对的意见,王烈那股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走下来的的气势,的确不是他这个至今还没上过战场的人所能抗衡的。
王烈却问:“现在,事情的原委已经明了,宋大人准备怎么办?”
宋南再次拱手:“请大人自便,某不敢阻拦。”
王烈着宋南,忽然觉得这人十分有趣,而且还算识时务,却是一咧嘴,笑道:“好吧,我也不为难你,反正现在都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我等就去你们军营讨一顿晚饭,可好?”
宋南暗道:“这王烈怎么就如此大胆,却了中军竟然说要去出晚饭,难道你当我家统领是泥捏的脾气么?”
心下却更是担心,如果王烈如此态度,去了众军,那中领军统领胡崧忍耐不住,与他发生冲突,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王烈却不管他如何胡思乱想,哈哈一笑:“前边带路吧,宋将军,怎么,还舍不得这一顿饭钱?”
宋南却连忙应喏,上马带着王烈等八百人前往中军军营,心中却是对王烈的胆色十分钦佩。
这边王烈随宋南而去,那边长安城的各个势力很快就接到了消息,有人惊讶,有人不屑,更有人准备笑话。
王烈虽然是刚入长安城,可自从他度过黄河,出现在京兆郡的范围内,关于他行军的动向、安排等各种情报,就源源不断的传到长安城内。
包括他在大荔县与北宫纯交好,驻扎了数日,也都为各个势力所知。
众人对王烈这一路的行为自然是褒贬不一,而前几日王烈人虽未到长安,却早已经名满长安,至少在大晋的官方,没有谁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狂妄少年正一路行来。
此刻,在长安尚书府中,大晋尚书、左仆射?(qu)允、卫将军索琳和司徒梁芬三人正在灯下私语。
三人中,麴允和索琳都是雍凉本地的世家豪强出身,梁芬却是虽司马邺从洛阳迁来,但都是司马邺十分信任的重臣。
“幽州长史王烈,于申时入城,旋即和守城中军校尉张昌发生冲突,以一百五十名狂澜军骑士,击败对手六百人,自身无一折损;随后被中军裨将宋南带去中军军营处置……”
三人着手下刚刚送来的情报,表情各异。
尚书麴允却是笑道:“王烈此子性格还真是暴烈,刚入城就敢和众军互殴,想那中领军胡崧为人鄙薄,岂能不和王烈翻脸?”
卫将军索琳却笑道:“做人就该快意恩仇,此子今日所为却深合我心,胡崧那厮虽善战,但嫉贤妒能,早晚是我大晋祸害,王烈若能和他对上,对我们也是有利。”
索琳年轻时曾为兄报仇,连杀三十七人,也是一个勇武之人,所以才觉得王烈这样的举动很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