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域商人却轻声道:“大师,这种宝物应该沐浴更衣后,再请出为敬。”
佛图澄连连点头,却对一干信徒大声道:“佛主庇护,我小白马寺终于请到佛骨舍利了”
一干百姓信徒此刻再无怀疑,都欢呼起来,于是在佛图澄的小心翼翼下,众人再次乱哄哄的涌进城里,准备去小白马寺观瞻舍利。
却没有人发现,城门口的士兵已经换了模样,而那个张狂的石虎也已经不知所踪。
几个石虎的亲卫还有些奇怪,这时那个所谓的护法金刚却走过来道:“石虎将军耐不住风寒,已经先坐车去小白马寺等待了。”
一干亲卫知道石虎并不爱走路,平日除了坐车就是骑马,而且又是享受惯了的,却也不怀疑,又见大家都跟随佛图澄而去,也就都跟随去了。
这边,见众人走远,片刻城门口就只剩下一片杂乱的足迹,正被落雪掩埋。
谢艾却是冷笑一声,对身后喝道:“全军入城,直接杀向军营,带上这个家伙,有反抗者,杀无赦”
苏良答应一声,也不脱掉僧袍,端起铁枪,而在他的马鞍桥上,赫然是已经被敲晕的石虎。
掩藏在车队后的人马也不犹豫,立刻冲进襄国城。
石勒却和王烈一样,十分重视襄国城的城市建设,和城外的泥泞不堪相比,襄国城的主要道路除了有些积雪外,却是通行顺畅。
如今在这道路上奔驰的,不再是曾经在街道里扬威耀武的匈奴汉国骑兵,而是一个个来自幽州的骑士。
战马上的骑军虽然因为一路潜行、要掩饰身份的原因,身穿各色服装,起来完全不像是幽州军,但他们手中闪亮的晋军制式环首刀,和那一面迎风招展,上书“狂澜”两个大字的黑色旗帜,却还是告诉襄国城里的众人,这是来自幽州军一部狂澜军的骑士。
这一群骑士的目标很明确,大部分奔往军营部则去了石勒的宫殿和主要官府衙门,还有一部分直接去了银库、粮库这些地方。
最后一部分则去了城内达官显贵的聚集区域,抓捕石勒的亲信。
谢艾的目的很明确,攻破襄国城,并不是为彻底占据他,至少现在王烈手下没有这么多兵马能控制住襄国城。
喜爱要做的就是尽量的把襄国城内的资源掠夺带走,并把石勒和手下大将留在城内的家属抓为人质带走,最好还能全歼石勒留在后方的兵马,彻底动摇前线石勒的军心。
只要石勒还是正常人,听说老巢被端,财富被劫掠,家眷被劫走、兵马被歼灭,那么石勒必然会选择退兵来救。
如此,谢艾的目的就达到了。
围魏救赵,适合双方实力差不多的时候,若差距太大,耽搁的时间就已经够强势的一方取得胜利了。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击必中,那样对手再强大也要顾及老家的安危得失。
虽然只是五千人马但在谢艾的安排下,每一个重要据点都派去了足够控制局势的骑军,而且尹力还联络各方仇恨石勒的势力,留在襄国城的人马,在城内协助幽州军骑军,这些势力少则十几人,多则数百人,聚集在一起却也有数千人,他们不断在城内鼓动、造谣,却是让城内的百姓以为有数万大军进城一般,并且为幽州军带路,直奔各个重要据点。
虽然谢艾的本意就是掠夺,显然城内的达官显贵和各族百姓并不这么认为,他们一时间也摸不清有多少人马进城,却只知道城门已经被大晋的军队攻破,而且现在的代都督石虎也已经被敌人擒住,五千城内的守军也在抵抗了不足半个时辰后,选择了缴械投降。
其实,本来这些留守的匈奴汉国士兵本来不想选择投降,毕竟谁体内都留着战士的血,尤其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敌人攻进了城内,甚至直接包围了军营。
可是,当五花大绑,一脸恼怒的石虎被推到阵前的时候,这些士兵的锐气顿时消减了大半,石虎此刻再无往日的嚣张,但嘴里仍然高喊着,让手下快点解救他。
可是那几个亲信军官刚有异动,就被包围在四周的幽州军骑军射杀。
而当佛图澄宣着佛号出现,说不可早杀孽,要顺应天时天命,这一番话说出时,众人更是几乎没了战意。
随后,谢艾则言,石勒大军已经在平舒城下受阻,刘琨、拓跋鲜卑、祖逖和曹嶷各方势力皆已出兵,现在通往幽州的道路已经被大晋控制,你们这些普通士兵本没有多大罪过,若现在投降,皆可放尔等回家;但若顽固不化,则当场格杀。
完,谢艾让人直接推出被抓住的那几十个石虎的亲卫,一个个都被按压在营门前,幽州军骑士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然后又被迅速垒砌成一座人头京观。
着这样血腥、冷酷的场景,又听说石勒受阻的消息,一干匈奴汉国士兵都向自己的军官。
那些匈奴汉国的军官自然早就知道石勒在平舒受阻的情报,甚至也收到了孔长、支雄等败退的消息,只是为了稳定军心,一直没有对这些士兵说。
现在一听谢艾这样说,这些军官到先信了七八成,毕竟王烈和刘琨、拓跋鲜卑交好的事情他们也知道,而且祖逖和曹嶷发兵的事情也早有传闻,否则桃豹他们为何出兵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