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三千名重甲步军,也如自己的主将一般,全身都包裹在铁甲里,除了行走间发出的甲片的摩擦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却再无其他语言。
反观跟在他们身后的数万匈奴汉国的步军,却是呼喊着,冲杀上来。
这一静一动的超长对比,却自有一股威压的气势冲天而起,带给城墙上的守军极大的压力。
城墙上的韩云着这一切,忍不住唾了一口吐沫,那吐沫很快就冰冻在城墙上,变成了一块椭圆形的痕迹,就好像韩云心底的不满一般,清晰可见。
“这些胡狗,装什么犊子?不说话,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么?难道大爷我会怕他们么?”
一旁的孙安这两日早就习惯了韩云的抱怨,忍不住笑道:“韩叔,你又来了,你要是不怕你腿肚子哆嗦什么?”
韩云下意识的了自己小腿一眼,又见孙安在偷笑,却是怒道:“胡说,我才没哆嗦,我那是冻的……好小子,你诓骗我?”
孙安拍了拍韩云的肩膀,其实韩云昨日已经受伤,孙安也被砍了一刀,两人的伤虽然都不重,但按照王烈的规定,是可以轮换休息的,但是孙安和韩云都放弃了这个机会。
孙安是放心不下城墙上自己那一幢的兄弟,韩云却是总想着要回报孙安的救命之恩。
至少,他不想如果孙安一旦遇到危险,而自己却在城内休息,不能相帮。
既然是兄弟,就要祸福相依,不离不弃。
两人说话间,敌人再次冲到了距离城墙百来步外,在幽州军箭矢的射程之外开始重新列队,准备发动最后的冲锋。
此刻,这些匈奴汉国士兵已经可以清晰的见几十步外,那匈奴汉国士兵用血肉之躯探开的壕沟依旧存在,而且幽州军士兵并没有掩饰的意思。
里边也依旧是凌乱的木桩和碎石,至于里边的尸体早就冻得僵硬了。
到这一切,前线冲锋的匈奴汉国士兵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幽州军连夜将这沟渠再次填埋,到时候再被落雪掩盖。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就只能再次用生命去试探道路了。
带队的支雄到这一切,更是低吼一声,对手下沉声道:“前路已经荡平,一会定要一鼓作气冲上平舒城,哪个怯步不前,我亲自杀之”
一干手下顿时爆发出一阵怒吼:“杀――”
支雄着自己手下这些亲自调教出来的亲卫,却是满意的点点头。
昨日孔长率军攻城,狼狈而回,却让一直和他并为石勒手下大将的支雄心底恼怒。
和一般石勒手下的大将不同,支雄与孔长的关系很好,甚至可以用情同手足来形容。
眼见孔长受伤,支雄心底的愤怒可想而知,今日他却是主动请战,要求为孔长报仇。
“王烈,段末坯,还有一切胆敢阻挡在我大军面前的敌人,你们都必须死”
支雄猛的举起手中一双狼牙棍,指向天空,雪落中,这个身高近丈的男子,如金刚一般魁梧的身躯猛的一挺,从胸腔中爆发出一阵怒吼:“不降者,杀无赦”
城墙上的王烈眼睛瞬间眯成了一道缝隙,鹰目中,支雄正嘲讽的着城墙上的众人。
王烈却转身对众人道:“一会出城迎敌,这小子交给我来收拾――”
然后,对着远处的匈奴汉国大军,竖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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