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王烈决定将战死的士兵全部火化。
虽然身为军人,并不拒绝火化,但不能魂归故里总是让很多人悲伤。
王烈却全部按照狂澜军的规格,把这些士兵的身份全部辨认明白,然后在城内即将建好的英烈祠内树碑,每一个名字都将作为未来汉人敬仰的对象,永远存在。
这样的做法,却是激起了城内将士与敌人奋战到底的决心和光荣感。
至于城墙下匈奴汉国士兵的尸体,王烈也已经派人和石勒交涉,允许他们收敛自己士兵的残骸,并保证不会攻击收尸队。
王烈如此举动,却让石勒大军那边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他们不明白王烈的用意,还以为王烈是对他们的敬重。
石勒为了收买手下的人心,也很快派出人马,开始收拢尸体。
双方激战一日,就此暂告一段落。
一直到深夜,眼见石勒大军偃旗息鼓,王烈亲自带队巡视一圈城防,叮嘱众军注意石勒夜袭后,这才返回长史府。
但王烈却并没有去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太守府,虽然白天的战斗顺利击退了石勒大军,但这一战,北面城墙上的幽州军将士死、伤加在一起超过三千余人,敌军则损失在五六千人,虽然似幽州军占了便宜,可要知道幽州军可是占着城墙之利。
也因此可见一旦双方正面接战,石勒手下的战斗力有多么的强悍。
王烈深夜不休息,却是要和众人商议下,如何破解石勒他们用木板度过壕沟的办法。
来到太守府,众人却早就守在那里,自从幽州军抵达平舒城后,每天一次的军事会议已经成为了惯例,很多计划都是在这里敲定,很多办法也是在这里讨论出来的。
王烈进去后,才发现众人正在激烈的争论今日石勒大军破解壕沟的问题。
见王烈进来,大家点点头,却是继续讨论。
谢鲲却道:“石勒大军用木板度过壕沟速度上不可能太快,若能想办法将他们压制在壕沟前,却正适合我军弓箭发挥威力。”
卫雄无奈道:“阿烈昨日的担忧已经成为现实,敌人不是木头人,不可能听我们的指挥,而且只要他们能抗住我们第一波箭阵,就可以顺利在壕沟前搭出通道?至于想压制敌人在壕沟前,除非连续不断发射床弩,但我军床弩箭支恐怕没有那么多吧?”
众人闻言,都陷入沉思,本来因为击退石勒而高涨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下去。
见众人本来欢乐的气氛瞬间变得如此,一旁的胡大海忍不住道:“他们搭桥就搭桥,到了城下,我老胡直接放火烧光他们的攻城塔和云梯车,他们再拿什么攻打平舒?”
今日一战,胡大海被王烈派上了第一线,面对凶悍的匈奴汉国士兵却是毫不手软。
这个农户、流民出身的家伙,杀起敌人来不比任何一个幽州军士兵差,手中大棒连抡带砸,也杀死了不少敌人。
此刻,见他说的轻巧,众人无奈苦笑。
王烈听到这话,过去一拍胡大海肩膀:“海叔,对方又不是死人,而且若没有角楼近距离内防火,这种天气很难引燃对方楼车的……”
胡大海又道:“那就用你上次配置的那火……”
王烈狠狠瞪了胡大海一眼,胡大海这才醒悟过来,火药可是狂澜军最高级别的机密,他这张大嘴巴可不能给暴露了。
一旁的卫雄却忽然眼睛一亮,附耳在王烈耳边道:“不若今夜趁夜出城,在那壕沟里填放堆积……阿烈你以为如何?”
王烈闻言,眉头一展:“如此甚好。”
又见其他人大眼瞪小眼的着他们,王烈却笑道:“诸位勿忧,明日我给诸位变一个戏法。”
众人面面相觑,王烈此时已经在众人心中树立了威信,见他如此说话,却是纷纷点头。
王烈却一把拽住正要离开的胡大海:“海叔,一会你陪我出去转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