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敌人已经警觉,下一次进攻时就会更加小心,若再想取得这样的战绩殊为不易。
王烈身为主将,自然不能和他人一样,只到胜利的光辉,更要考虑到随时会到来的下一场战斗的残酷。
从这一点上来讲,王烈正在逐渐的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具有大局观的统帅。
但是,王烈本身更希望自己是一个执刀在前的大将,杀的痛快,生死有命;又或者是一个位居幕后运筹帷幄的谋士,指点江山,却不用直接去面对战场的无常。
每一个宅男心底都有一个成为英雄的梦想,但真要开始走上这条道理,才知道其路艰辛,现在王烈就很想对着老天爷骂上一句:“直娘贼的,怎么指挥一场战役就这么难,还要再死多少人才算胜利?”
从城墙下来,返回长史府的路上,来往的士兵,无论是狂澜军还是原来的幽州军士兵,都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王烈。
经过这场战斗几乎是毫无损失的胜利,眼前的少年校尉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王烈却是目不斜视,从战场下下来后,王烈的脸皮一直是紧绷的,一方面固然是要为未来的战斗担忧,另一方最也是太紧张、辛劳,一直在不断的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发布着各种命令,让他整个人的肌肉都是僵硬的,却比自己亲自上阵杀敌还要疲倦。
此刻,整个平舒县城里已经驻满了士兵。
军营的房间和空地不够,就在城内靠近军营的空地上搭建起帐篷。
而且因为王烈前期与民为善的原因,城内百姓却都主动把自己的民房倒出来不少,供自己的子弟兵居住。
王烈也把长史府腾出一部分,整个前院的两重房屋院落都当做了临时的战地医院,从沧县撤回的皇甫方回和皇甫旭父子、王氏姐妹花以及城内医馆、药铺的大夫全部集中在那里,为从前线运送回来的伤员包扎。
王烈进了长史府,却先望了被抬下战场、受伤的士兵。
这场战斗,王烈他们这边的伤亡简直是微乎其微,除了开始匈奴汉国士兵第一波箭雨的反击,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后边又零零散散有百来人受伤,加在一起都没有超过四百人。
而且大多数受的都是轻伤,经过消毒、包扎后静养即可。
因此,这院落到还放的下这些伤员,若战斗再进行两日,四面的官员住宅,包括卫雄新建的宅院,就都要腾出来给那些伤兵居住了。
见王烈亲自*问他们,还把自己的府宅让给他们养伤,众人都很感动。
王烈却一眼见孙安,连忙和程?一起走了过去,一把拽过来他,紧张道:“孙猴子,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
孙安见王烈关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我没有受伤。”
程?一瞪眼:“好你个孙猴子,没受伤来这里偷懒么?”
孙安最怕程?这个大姐头发飙,立刻一直身旁一个正趴在床榻上,享受王氏姐妹花中妹妹王紫苏照的幽州军士兵:“是韩叔受了伤,就是他,他是段都尉手下的伍长。”
然后,又简单介绍了下韩云的表现。
听说韩云能自己分析、思考战场局势,王烈却产生了兴趣。
王烈去,只见那士兵似乎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正侧着脸调笑紫苏:“小娘子,你是哪里人氏,我你面善的很。”
紫苏一脸严肃,小脸上全是因为忙碌产生的汗水,到真有几分当日王紫萍所说的“医者父母心”的感觉。
此刻,她这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娘,为韩云包扎屁股上的伤口,虽然脸带羞涩,却依然动作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