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豹闻言,如被踩住了尾巴的夜猫,叫道:“我没有临阵脱逃,是段末坯让……时我奋力厮杀才得脱逃,怎么,难道我非要和段末坯一起送死么?”
这话一出,帐内众人都是一变,段末坯虽为鲜卑,但因其忠义勇武,至少在这些人眼中段末坯就是个英雄,听阮豹如此不知羞耻的言语,却让人心生怒意。
“竖子,你说什么”段文鸯抽出了环首刀,一旁的段疾陆誉也是满脸怒意,但却死死拉着自己的弟弟,现在大敌当前,段疾陆誉并不想和王昌分裂。
阮豹见段疾陆誉和的段文鸯发怒,却是不敢再顶嘴,段疾陆誉手下还有数万鲜卑骑兵,段文鸯更是幽州一豹,却比他这个土豹子强百倍,不是他一个仰人鼻息的小小太守能惹起的。
但他却是不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强辩道:“辽西公没见我身上的伤势么,断后断后,你们先走了,留我在后边,难道我就必须送死,不能活命么?”
谢鲲却是再次开口道:“阮大人,不管你是如何回来的,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是亲眼见段末坯将军战死的么?”
阮豹犹豫了下:“正是……”
王昌闻言,却忽然开口道:“段末坯将军既然为国尽忠,却也是死得其所,是我幽州军人的楷模,但现在阻挡石勒追兵的人马既然溃败,我们本应该立刻赶往蓟城,可是前边头石勒大军前锋的踪影,却是有些为难……”
阮豹一听这话,眼珠一转:“督护大人,那石勒大军都在后边紧追不舍,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前边,而且就算他们出现在前边,有怎么可能一直不对我军发动进攻?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即刻出发,就算敌人有前锋在前,凭借我五万大军也能顺利冲破他们的阻拦。”
王烈一听,忙道:“不可,恐中其you敌之计”
但王昌刚刚听阮豹这么却忽然发觉有些不对,若前边真有石勒大军,又怎么能一直没有动静,而且再派斥候出去发现的依然是那些人马。
如果对方真的只是万余人的前锋大军,那么凭借自己手下五万人定能冲破包围,省得在这个平舒县城耽搁时间。
因此,一听王烈再次出言阻止,王昌却忽然产生一种被欺骗的恼怒,却大声喝道:“王烈,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我是督护,还是你是督护?”
王烈闻言,心下也是怒火升腾,他忍着怒意道:“督护大人,这里自然你说了算,可是如阮豹大人所言,段末坯将军已经被击败,石勒手下全是精锐骑兵,而大人手下却有三万步军拖累,行军必然缓慢,就算现在能击退石勒的先锋,立刻奔赴蓟城,两日内也肯定会为石勒骑兵追上,到那时,大军处境就更危险了。”
阮豹却道:“王烈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石勒大军哪有这么快?再说你既然一心为国,那就由你负责在章武阻挡石勒大军,为王督护争取时间,怎么样,这可是给你一个尽忠立功的机会啊。”
王昌一听,也连连点头,开口道:“就有劳王校尉带领你的狂澜军去为我们清除前边的石勒前锋,然后顺便阻挡石勒追兵吧”
完,一连讥讽的笑容着王烈,心下甚至准备只要王烈敢不答应,就治他个不听命令之罪,最少要打上几十军棍,让他再敢管自己的事。
王烈闻言,心头恼怒再也克制不住:“王督护,你如此所为,不觉得自己是公报si仇,把五万大军的xing命当做儿戏了么?”
王昌大怒:“竖子,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王烈站起身,冷声道:“是你先不尊重我的,督护,烈非督护你的家奴,恕难从命。”
段文鸯却是对王烈直接一竖大拇指,赞赏他说得好。
王昌气的俊脸煞白,狠狠瞪了段文鸯一眼,他要用段文鸯,自然不能冲他发怒,但却冲王烈道:“王烈,我以幽州军大督护的身份命令你,即刻带兵去与石勒前锋作战,若再敢违抗命令,严惩不殆。”
王烈却头也不回。
谢鲲在一旁有些着急,但见王烈准备离开,却想一会再好好劝说王昌。
哪想到,王昌却不肯让王烈这样离开,恼羞成怒道:“来人,给我把这个逆贼擒下,打五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