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也竖起耳朵,心下却道:“这狗贼定是出茶棚老板老实可欺,逼他说实话,再行找事。”
张木头是个老实人,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也只好道:“自从城里的……城里的大老爷们设置了各种关卡,增加了税率,这条路上就几乎没什么客商了,他们都绕路走了,不但是茶商少来,其他商人也宁可绕路,一来二去,我茶水成本提高,但客人却日益减少……”
青衣大汉面色一变,一把拽起张木头:“张木头,你个卑贱之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家大兄设置关卡,影响了你生意么?是为了防止盗贼,增加税收是为了增强城防,若没我家大兄保境安民,你们这些卑贱子早就被胡人杀死了,现在你活的好好的,不知感念我家大兄的恩情,却说我们的不好,你不想活了么?还是大兄说的好,你们这些刁民不知报恩反有怨言对你们就不可能客气,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你们还敢乱说不?”
王烈此刻全是全都听明白了,这青衣大汉根本就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小喽啰,而且现在这沧县的水很深很混,有些人已经在这里盘剥百姓、商旅多年,竟然还要巧立名目,甚至不许百姓有怨言,真是何其嚣张。
王烈两世为人,无论是宅男还是当兵习武,最不惯的就是这种欺压良善的家伙。
一个人可以卑鄙,但决不能无耻下流,更不能把这种无耻下流拿来显摆,而眼前这个徐姓大汉无疑正触犯了这几点,正是王烈最不上的那种人。
而且,在王烈来,这汉子刚刚说的这话,明着是说给这茶棚老板张木头听,实际上一直在偷眼观察王烈他们这一群人的动向,他身后那五六十个大汉也都面露凶光,手按兵刃,不怀好意的着自己这边。
这汉子似粗鲁无耻,但实际上颇有心机,不肯直接动手。
如此贼人,无耻下流,居心叵测,岂能容之?
王烈正准备现身制止,却听得身旁几米外的小路传来一声娇喝:“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木头哥!”
王烈顺着庄稼的缝隙望去,之前守瓜田的那小姑娘荀灌正顺着小路,提着一杆红缨枪跑来。
那杆红缨枪只有三尺,但却寒光闪烁,正好够只有五尺多、气力不够的荀灌使用。
小小荀灌,身材不过五尺,但却自有一股巾帼英雄的气概。
但那青衣大汉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一来的是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却是哈哈大笑:“张木头,这是你是私生女么?没想到你这个孬种也能生出这么好的娃娃,干脆给徐爷我抱回家收养,省得和你吃苦受罪,等她大了,正好用来暖床,你如何?”
王烈闻言一把抓住身旁庄稼茎秆,掰成两断:“这个狗贼真是该死!”
此刻,王烈的心里杀机再也掩饰不住。
“无耻!”荀灌气得小脸通红,娇喝一声,挺起红缨枪就扑了上来。
那青衣汉子不以为意,伸出大手就要去抓,但哪想道荀灌枪势猛的一变,改刺为抽,直接打在那汉子的手腕上,下一刻,眼见那手腕处顿时肿胀起来。
这还是那荀灌年幼气力不足,招式转变的也生涩了些,没有用上劲道,否则这家伙的狗爪子应该直接断掉的。
“啊——疼死我了,还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个小***抓起来!”那青衣大汉捧着自己的手腕怒道。
身后那五六十人顿时抽出身旁的兵器、木棒等各种武器,就要冲上来。
“混蛋,你们哪个敢动我孙女(这小妹妹!)”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回过头去,只见那荀姓老者满脸怒意的走了过来,而程翯也是手执弓箭,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