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艾和拓跋郁律跟随王烈已久,又经过刚刚的刺杀,身上多少也都有了些战斗的意识,尤其是拓跋郁律,本就是草原的雄鹰,虽然性格柔弱了些,但厮杀那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惯性,一见卫雄动手,立刻就从惊愕状态中惊醒,也不问原因,提着自己的弯刀,紧跟着卫雄冲了进去。
令狐艾愣了一下,却是拿着一把文士常用的宝剑,先是快步走到那哀号翻滚的断臂男子身旁,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那男子本就失血过多,正处于挣扎的状态,若不是伤口疼痛,早就晕了过去。
此刻,被令狐艾这一脚直接踢在脖颈处,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一旁那个带路的大夫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景象,双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然后,令狐艾一脚踹开外屋屋门:“来人,抓贼人!”
屋外的侍卫已经听见了开始那声此刻的惨叫,从惨叫到现在过去不过几息的时间,正准本破门而入,见令狐艾呼喊,立刻毫不犹豫冲了进来。
令狐艾翻身将长剑指向那跪坐的黄氏父子:“你们不要动,这家伙是谁?”
那个中年男子黄方神色已经不复平淡,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到是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脱口道:“他们是坏人,用祖父和二叔威胁我们,大叔您快去杀了他们……”
令狐艾这时候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卫雄一定是在那熬药的中年男子身上出了什么不同,到底是行事狠辣的鲜卑辅相,动起手来毫不留情,也不怕自己判断错、杀错人?
他刚刚也一直在观察那熬药的男子,但他并没有发现男子有什么特别,他奇怪的是,他们几人来的时候,这屋子里明明一点灯火都没有,直到敲门后才亮起烛火。
但那男子所熬之药翻滚不停,明显已经熬制超过半个时辰,难道这些人是摸黑熬药不成?要知道熬制药草可不比其他,火候差一点都可能让药效尽失。
所以,令狐艾才觉得奇怪,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也不好为这个原因就让拓跋郁律下令杀人,但没想到为卫雄却比他要有决断的多,发觉不对,却是直接动手,连他们都不曾相告。
屋外的侍卫听的令狐艾叫喊,立刻冲进屋子里,有些机警的则直接冲进内室。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室内战斗很快平息。这时候,屋子里边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一阵浓厚的血腥味道传出。
令狐艾多少有些明白,这药定是为受伤的贼人所熬,而且放在门口,未必没有用药香掩盖血腥气味的原因。
又过了一会,一个和那个端坐的中年男子相貌差不了多少的中年人和一个中年妇人,一起搀扶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走出了卧室。
而卫雄则和拓跋郁律一人提着一个身穿常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这些刺客,竟然藏在了这里。”拓跋郁律有些兴奋道。
能手刃这些家伙,让这位年轻可汗心里的郁闷减轻了不少。
卫雄出门后却先对令狐艾解释了一句:“那少年黄旭一直在对我们使眼色,向那熬药的汉子,我就留了心,见那汉子执扇的手指粗壮异于常人,尤其是食指,若不是常年拉弓射箭,断不会如此,所以我才先动手,以免再生祸患。”
令狐艾有些结巴:“你,你就不怕杀错人?”
“杀死几个人算什么?恩伯已去,阿烈若再有意外,我定杀光所有可疑之徒,让他们来陪葬。”
语气之森冷,让令狐艾打了个冷战,暗道:“这家伙发起狠来,却不比小郎君差多少。”
“世远,刺客身上可有解药?”令狐艾想起一个最主要的问题。
卫雄苦笑道:“没有,我已经仔细搜过,而且神医的家人说,这些家伙也是因为被自己的毒箭划伤,没有解药才来寻神医医治的。”
令狐艾一听,眼珠一转:“能知道这位隐居神医的名号,这几个刺客中最少是有本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