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雄却是着王烈,第一次,他觉得眼前的少年除了能言爱追逐商贾之利外,还有一种罕见的英雄气,也许是受了刚刚那一曲慷慨激昂的乐府诗的影响,卫雄只觉得少年此刻的落寞却好像当年的自己。
在叔父卫操去后,一个人面对是留在代地鲜卑还是返回已经面目全非家乡的困惑,那时候是好友和恩伯帮助了他,让他最终决定留在鲜卑,为这里求生的汉人做一些什么。
那么现在,他即为刘琨的子弟,这已经是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自己是否应该更大度一些?
而且自己似乎误解了这个少年,能歌出如此豪迈乐府的少年,一定也是胸怀天下,而单凭这份胸怀,自己是不是该扶持他一把呢?
想到这里,卫雄抬起头笑道:“小郎君,我这里有一把宝剑,可能会适合你这套剑法。”
说完,叫过一只侯在旁边的卫恩:“恩伯,去把后堂那把宝剑取来。”
卫恩却是有些惊讶:“公子,那是老爷留下来的。”
“拿出来嘛,那剑太沉,我根本用不了,而且我于剑法一道也不精研,到是这个小郎君却是剑道高手,你先拿来,给他用用也无妨。”
恩伯无奈,去了后院。
片刻,郑重的捧着一个狭长的盒子走了出来。
他却径直走到王烈身边,语带些怨气:“小郎君,这把剑可是我家德元公(卫操字德元)的至爱,乃是猗迤可汗亲赐给德元公的,你可要小心拿着。”
王烈自然不会与老人家计较,结果那盒子,小心放在几案上,又拜了一拜。
你卫恩见王烈如此,面色稍缓,点点头。
王烈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是一柄带着鲨鱼皮皮鞘的宝剑,长度怕不下四尺。
拿起长剑,顿觉手部一沉,似狭长的宝剑重量不下五斤,竟然比晋军骑军的环首刀还要重上许多。
王烈一按绷簧,宝剑抽出,只觉得眼前一阵耀眼光芒,如盈盈秋水一般映入眼帘。
再打量剑身,只见此剑下宽上窄,整体成流畅的倒三角行,两侧开刃,中部有脊,圆柱形的剑茎上缠着上好的牛筋,上有两道箍棱适合固定手掌,剑茎上的剑格成一龙头吞口,龙口中吐出寒光闪烁,长达三尺三寸的剑刃。
而这把剑全长在四尺三寸,剑柄长约一尺有余,剑刃在三尺三寸开外,可单手,也可双手。
“好剑!”王烈甩动手腕舞动几下,顿觉出这把剑的趁手。
再顺手劈出,空气中竟然响起一阵撕裂之音,斩风破浪不外如是。
卫雄笑眯眯道:“小郎君可出此剑的来历?”
王烈了卫雄一眼,这家伙开始对自己不假颜色,可是喝过这么多酒,自己舞了剑,似乎突然之间转了性子,难道是想把这宝剑赠给自己不成么?
不过,这等“无功却受禄”的事情,王烈很喜欢,拿起宝剑对着烛光细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