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幽州军治下军主段末坯,见王烈如此,冷笑一声:“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长官?”
段末坯能追踪到自己,王烈一点都不奇怪,要知道辽西的段氏鲜卑可是常年生活在山野之中,而且那里一年中能有半年都是这种积雪严寒的气候,他们在密林中都能追寻到猎物的蛛丝马迹,何况是这平原之上追寻自己。
见段末坯发问,王烈却不害怕,坦然应对:“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一日为将,终身念之。烈非无义之辈,但是被小人陷害,不得不离开幽州军,只盼将来还有机会在将军麾下征战。”
段末坯见王烈情真意切,却是不为所动:“王烈,你不用巧舌如簧,你可知道你已经闯下大祸?你走就走了,还放火焚烧大将军府院,逃兵加纵火,哪一样都是死罪。”
段末坯声色俱厉,但王烈能从他的目光里出那一份殷切的关心,他也是怕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王烈有苦自知,从被刘氏陷害的开始,他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至少在幽州有剧变之前,他不可能有回头路。
他留在幽州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甘心被士族欺压,最后惨遭暗算;要么,不堪忍耐奋起反抗,最后鱼死破。
可这些都不是王烈想要的,虽然他这一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到哪里,但至少明白,若想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活的更好,至少要有自己的势力、实力,没有这些,他就随时会被如一只蚁虫般被碾死。
但这些,段末坯能理解么?王烈望向段末坯。
一阵北风吹过,卷起洋洋洒洒的雪花,让两人间的空气瞬间冰冷下来,视线相对间,这呼啸的风雪宛若一曲临战前的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