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罪不至死。”墨兰说了句。然后又轻轻的说了起来:“从我有记事起,我就讨厌二房的人,讨厌你奶奶,你娘,因为她们总欺压我们大房的人,她们在家什么都不做。每天坐享其成还不满意,二房就你爷爷一个人下地,家里的一切都是我们大房做的。可你们还不满足,还说什么是你们二房养我们大房,说我们大房是累赘。墨菊,你说,这样的人我们能喜欢吗?能不讨厌吗?”
墨菊没有反驳墨兰的话。其实她说的这些她都懂。不过她是二房的人,她不会向着大房。
“爷爷和二爷爷是血亲。按说只要同心,日子不会过不好,可这日子就是过不好,你们嫌弃我们是拖累,好,分了家,你家可以过好日子了吧?可你看看你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消停过吗?”墨兰逼问着墨菊。
“不用你管!”墨菊强硬的回了嘴。她不愿意在墨兰面前示弱。
“你当我想管?我巴不得离你们八丈远,一辈子见不着,可你们让我们消停吗?今个跑我们铺子去闹一顿,明天去吵一架,你参合到我和程宵的婚事中,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追究,你喜欢,你就跟他好了,这是你自己选的,我不会说什么,你爹输了钱,你爷借银子,好,只要有,我们就借,明知道会打水漂,可一样借了,总不能看着你爹去死。可你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做人去做畜生。”墨兰的语气很冷。
“不许说我爹。”墨菊瞪着墨兰,可她却有些外强中干。
“我说了又如何?”墨兰逼视着墨菊。“你爹干的是人事吗?输空了家里,要卖我家的人,分了家,他赌的你们家里还剩什么?把自己弄的像什么样?最后狠心的连自己的亲爹都要杀死,这样的人活着是祸害,所以他死,我不难受。那是他应得的下场,是他自己把自己的路走绝了。”
墨菊后退了一步,墨兰说的没错,爹是自己作的。她有些黯然。
“可你娘罪不至死,她再讨人厌,我们再不喜欢她,可她对你们还是不错的。没分家以前,家里吃的差,可她没有不管你们,,什么时间偷吃好吃的,她没有忘记你们吧?有了银钱做新衣裳,也没有说不给你们做吧?她对你们是好的,所以在墨家,我们谁都可以讨厌她,谁都可以骂她,但你不行,大郎不行,因为她是你们娘,因为她生下了你们,她养大了你们,她没有苛待过你们。
虽然你们不学好,可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所以墨菊,你用你那脑子想想,若是你娘在这个家里过的好,她能想着改嫁?能脑子发热去寻死吗?别和我说你对她好,给她银子,你就是对她进了孝。晚辈做的永远比不上长辈的付出。她要嫁,你随她嫁去,她要过好日子,你随她过去,要是今个她真的死了。你后悔,你想通了,还有用吗?劝劝你哥吧。他能听你的。”墨兰今天之所以能和墨菊说这些,她并不是心软,而是觉得崔氏是个母亲,起码她对自己的孩子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