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啪----
窗户又关上了。
家丁眼神对视,又低头扫地。
方家。
方虎威老爷子今天没有吵着要喝梅子酒,也没有让方英雄和方好汉陪着他下棋。
他让人将他推开窗前,没有用褥子取暧,也没有戴那顶出门时保暖用的皮帽子,光秃秃的大脑袋比外面的白雪还要光亮一些。
他的视线看着窗外,看着院子里那几株用稻草包裹着的梅树。
突然间就发起脾气起来,出声骂道:“谁包的?谁包的?不经历风雪,哪有异香扑鼻?拆了。把那些稻草都给我拆了----”
方英雄和方好汉不敢反驳,赶紧跑出去拆那些今天早上才包裹起来的稻草捆子。
这个时候的方虎威杀气凛凛,不像是瘫痪之人,倒像是刚刚从战场里下来的猛将。
叶温柔推开院门,老酒鬼看也不看一眼,说了一句:“我醉了,你随意。”
然后便躺在廊檐的角落里呼呼大睡,还有响亮的鼾声传了过来。
叶温柔手掌拍缸,缸口密封的灰泥便脱缸而起,飞的不见踪迹。
她的脚尖一挑,面前的一口大缸便飞到了半空。
酒缸微斜,下坠的同时有一股泉水倾倒而下。
叶温柔张嘴猛吸,姿态潇洒,狂妄写意。
还有很多家院门敞开,远远观望。
今天的燕子坞,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个跪倒在风雪里的少年身上。
方炎,他已经是燕子坞的传奇。
先生连喝了三碗热茶,直到茶壶空了,倒出来的茶水颜色越来越深,味道越来越苦,先生这才放下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