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项末派出的传令兵,正纷纷奔走于楚军各营军队之间,一边击打着手中的铜钲,一边大声呼喊。
“上将军项末有令,令各营兵将自主攻击卫鲁两军,卫鲁两军已倒戈魏军!……重复一遍,卫鲁两军已倒戈魏军,项末上将军命各营兵将自主攻击卫鲁将军,不得后撤!重复一遍……”
楚军各营兵将听到这个军令,顿时哗然。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今日他们联军与魏军决战的日子,卫鲁两军竟然倒戈相向,投靠了魏军。
『怎么会这样?』
新阳君项培皱紧了眉头,因为他曾亲眼看到鲁国的桓虎与卫国的卫邵等人起矛盾,然而今日,桓虎、卫邵二人居然一同倒戈相向,要说这他娘的是巧合,项培死都不信。
很显然,是桓虎、卫邵二人演了一场戏,骗过了他联军的诸将。
『岂有此理!』
新阳君项培心中暗骂。
暗骂之余,他心中不禁有些庆幸,庆幸于他麾下的军队,被楚水君安置在联军的右翼后军,因此在眼下这种局面,他尚有机会挽回劣势——只要他能击溃前方鲁国的军队。
想到这里,他立刻下令道:“无须惊慌!卫鲁两军不过十余万人而已,而我楚、齐、越三军仍有近百万之众,何须惊慌失措?……传令项成、项合二将,令其率军袭击鲁军的侧翼!”
“是!”传令兵接令而去。
片刻后,项成、项合二将便接到了新阳君项培的命令,毫不犹豫地率领麾下兵将,朝着前方的鲁国军队展开了进攻。
此时,由于鲁国的上将季武被桓虎挟持,陈狩成为了鲁军的最高指挥将领,统领季武的曲阜军,以及桓虎的薛城军。
当项成、项合二将率军对鲁国军队展开进攻的时候,亦立刻有鲁军的士卒将此事禀告于陈狩。
“将军,联军右翼后军,对我军发动攻势!”
“……”
陈狩闻言转头瞧了一眼联军右翼后军的方向,心中不以为意。
因为他很清楚,他麾下鲁国的军队,虽然进攻能力并不算强悍,但论打阵地战,却不比魏军逊色多少,毕竟鲁国军队拥有大量的战争兵器,比如机关弩匣、机关弩、床弩、抛石机等等,尽管这些战争兵器的射程与威力未必有魏国的战争兵器那样强劲,但倘若攻击的对象仅仅只是楚国的军队,尤其是像粮募兵那种仅仅只有武器的乌合之众,那却是绰绰有余。
就好比他方才下令对项末麾下的军队展开弓弩齐射,那些楚军士卒仿佛被狂风卷袭的麦子一般,一片片地倒地,虽说这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但由此也足以证明,鲁国的战争兵器亦不可小觑。
不过话说回来,他麾下鲁国军队同时面对两个方向的楚军的反击,这压力还是很大。
这让他暗自庆幸,庆幸于还有一侧乃是卫国的军队,否则,倘若同时遭到三方楚军的围攻,纵使他麾下鲁军拥有诸多战争兵器,恐怕亦要陷入首尾难顾的窘境。
“报!”
又有一名士卒来到了陈狩面前,禀报道:“楚新阳君项培麾下,项成、项合二将,正率军攻打我军侧翼,我军侧翼吃紧,薛承将军恳求援助!”
『……』
陈狩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薛承,乃是曲阜军的将领,也就是季武的部下,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是一名中规中矩的将领——这里所谓的中规中矩,也可以理解为毫无出彩之处,统兵平平、武力平平,很符合世人对鲁国那「其国无擅战之将」的评价。
不过即便如此,陈狩还是没想到这个薛承居然这么废物。
『早知道,应该派我薛城军去抵挡新阳君项培……』
陈狩暗自摇了摇头。
他与桓虎麾下的薛城军,其前身乃是宋郡的睢阳军,相比较曲阜军这种弱旅,薛城军的战斗力可不止高出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