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一路狂奔到大梁府,褚书礼当即就瞧见驻守西城门的将领李霖正站在官署前,显然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翻身下马,褚书礼朝着李霖拱了拱手,带着几许恭敬问候道:“李将军。”
驻守西城门的将领李霖,身份可不简单,并非是因为他亦是大梁禁卫军的将领,而是因为此人乃前皇长子赵弘礼的内兄,以及李氏一门目前的家主。
“褚大人。”李霖抱拳还礼。
在彼此打过招呼之后,褚书礼就立刻问起了那十几名骑兵的来意:“那真是雒阳那边派来的骑兵么?”
李霖点点头说道:“我已仔细问过,确实是雒阳禁卫军的骑卒……据他们说,他们从雒阳出发时,有好几个队伍,但眼下看来,似乎就只有他们顺利突破了楚军的阻碍,来到了我大梁……眼下他们正在官署内等候大人,请。”
“请。”
二人迈步走入官署,没过片刻就来到前堂,只见在前堂内,那十几名骑兵正在堂内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个个手中都攥着一只水囊,时不时地朝嘴里灌水。
看他们的神色,异常疲倦。
不过在看到李霖领着一副官员打扮的褚书礼来到堂内时,这十几名骑兵立刻站了起身。
其中,那名背着一只包袱的队率朝着褚书礼抱拳问道:“大人可是大梁府的府正,褚书礼褚大人?”
“正是本府。”褚书礼点点头。
旋即,就见那名队率接下身上的包袱,将其递给褚书礼,口中正色说道:“这是朝廷命我等交给大人的。”
看着那只包袱上刺眼的血迹,褚书礼深深打量着面前那十几名骑卒,纵使这些骑卒并未提及,他亦能猜得到,对方为了将这只包袱送到大梁,必定是历经磨难,牺牲了许多同伴。
“有劳诸位”
褚书礼朝着那十几名骑兵拱了拱手,随即迫不期待地走到桌案旁,将包袱打开。
打开包袱后,他很意外地发现,包袱内竟是一叠檄文。
『这是……!!』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褚书礼便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叠檄文,激动地仿佛连整个人都在颤抖。
“褚大人?”魏将李霖感到纳闷,困惑地开口询问道。
只见褚书礼激动地接连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用笃定的口吻说道:“大梁无忧矣!”
『……』
李霖有些不解,他心下觉得,纵使雒阳那边派来了援军,也不至于让褚书礼激动到信口说出「大梁无忧」这样的话吧?
他越想越对那些檄文感到好奇,遂走上前瞅了两眼。
就跟褚书礼方才的神色一样,仅仅只是扫了几眼,李霖亦是满脸震惊,结结巴巴地说道:“陛、陛下他,御、御驾亲征?!”
说罢,他转头看向那十几名骑兵。
只见那名骑兵队率点头说道:“八月初六时,陛下就已率领五万雒阳禁卫,赶赴大梁。因其中陆续有当地的私军、民众加入,因此,陛下所率领的那支军队,行程难免受到影响……”
李霖与褚书礼面面相觑,心中泛起万般滋味。
曾几何时,他们以为雒阳朝廷会选择放弃大梁,退守成皋关与伊阙关,可没想到,朝廷最终还是倾尽了雒阳的所有兵力前来支援,更令人震惊的是,他魏国的君主赵润,竟毅然决定御驾亲征。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喃喃念叨着檄文中那豪迈的句子,李霖与褚书礼此刻俨然有种「虽敌军百万我亦丝毫无惧」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