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前后,赵卓终于返回了他韩国的王都蓟城,准备向韩王然复命。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来到王宫后,他却震惊地听说,韩王然居然卧病在床,这让他又惊又急。
“马括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在王宫内撞见卫卿马括的时候,赵卓急切地问道。
马括沉默了半响,闷闷地道出了原因。
原来,当日韩王然不慎在王阶上磕破了脑袋后,没过两日,整个人便开始发烧,据宫内的老宫医诊断,这还是因为积劳成疾,只是以往韩王然的意志坚韧,因此强行支撑着,但那日由于磕破了头,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这就使得意志无法再凌驾于体虚,故而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注:用现在的话说,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并发症。』
听了马括的话,赵卓心中着急,连忙到内殿探望韩王然,却见后者正靠躺在卧榻上,虽然头上的绷布已经拆除,但那暗红色的一块硬痂,还是颇让人触目惊心。
“大王。”
进得内殿后,赵卓轻声轻气地问候,生怕惊吓到这位君主。
其实这会儿韩王然并没有歇息,他仍然在思索着击败魏国的策略,当然也注意到了赵卓迈步走入内殿时的动静,徐徐睁开眼睛。
只是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先忍不住一连串的咳嗽,看得赵卓眼皮直跳。
在足足咳嗽了好一阵子后,韩王然用手帕抹了抹嘴,振作着精神问道:“赵卿此番出使魏国,可有何收获?”
听闻此言,赵卓脸上浮现几许羞愧,说道:“臣有辱使命,请大王责罚。”
“是嘛……”
韩王然的眼中闪过几丝失望,一闪而逝。
他并不责怪赵卓,因为其实他也明白,当初他叫赵卓用激将的方式去诱使魏王赵润派兵攻打他韩国,这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似魏王赵润那等人物,岂会中这小小的激将法?
只是当日韩然头昏脑涨,兼之心中又迫切,故而才出自下策。
后来他反复仔细考虑,觉得此举实在是昏招中的昏招——这不等同于是在魏王赵润面前暴露了他韩国的心虚么?
但错已铸成,纵使韩王然追悔莫及,亦无法挽回。
而此时,赵卓则开始讲述他与魏王赵润谈聊的过程,而说到赵润曾询问起他韩然现如今的身体状况时,本来精神还有些恍惚的韩然,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你是说……赵润曾问寡人的身体状况?”
“是的。”赵卓如实说道。
听闻此言,韩然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我明白了……倘若这样的话,我不妨可以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