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然说道:“寡人还召见了暴鸢上将军,待等上将军到了,寡人再与你等细说。”
韩晁、赵卓二人点点头。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工夫,韩国上将军暴鸢便来到了偏殿,向韩王然抱拳行礼。
在招呼暴鸢在殿内一侧的席位中坐下后,韩王然看了一眼殿内暴鸢、马括、韩晁、赵卓四人,将魏使唐沮、范应二人此来蓟城的目的说了一遍——主要是说给暴鸢听,免得这位上将军云里雾里。
“魏国有意在大梁筹办诸国会盟一事?”
在听到这件事后,暴鸢微微皱起了眉头。
仿佛是猜到了暴鸢的心思,韩王然平静地分析道:“上将军不必多虑,此次魏国主持会盟,与我大韩无关,说到底,那赵润只不过是想炫耀武力,使中原诸国臣服于他,至少在名义上臣服于他。”
顿了顿,他又说道:“这件事,寡人有意拜托上将军。”
听闻此言,暴鸢立刻抱拳领命:“是!……却不知末将何日启程?”
“倒也不急。”
韩王然摆摆手说道:“据那两名魏使所言,会盟的日期定于来年开春之后,不过考虑到蓟都前往大梁旅途不便,上将军还是尽早动身。”
“是!”暴鸢点了点头。
“此番前去魏国大梁,韩晁、赵卓两位爱卿与将军同行。”韩王然指了指韩晁、赵卓二人,随即叮嘱道:“此去大梁,寡人嘱咐三件事。其一,尝试与秦国的使者交涉,尽可能说服对方,结束秦国与我大韩的战争,若是秦国索要好处,你三人自行商议,但倘若秦人贪心不足,则作罢此事……虽然与秦的战争,拖累了我国的发展,但我大韩还不至于沦落到向边陲夷国妥协的地步。”
韩晁与赵卓点点头,将此事记在心中,毕竟上将军暴鸢不懂交涉,最终这件事还得落实到他们俩身上。
“其二,设法打探魏国目前的现状,以及日后几年内的动作。”韩王然神色一凛,沉声说道:“虽然此次魏韩之争,我大韩惨败,但寡人并未气馁。遥想当年,魏国败于我国手中,失去上党,三川亦被阴戎所窃取,但魏王赵偲知耻而后勇,励精图治二十余年,终于在赵润这一辈,击败了我国。……既然魏国可以由弱变强,我大韩也可以!”
顿了顿,他又说道:“而想要击败魏国,阴谋诡计只是旁门左道,其中关键,还是在于我大韩能否破而后立,在国力上追上魏国……魏国目前正在大力建设国内,尔等此去魏国需要留意,若得知有什么适用于我国的政令,记在心中,如此我国可效仿魏国,不至于被魏国远远甩在后头。”
韩晁、赵卓二人点了点头。
相比较与秦国使者交涉,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第三件事,即想办法与魏国结盟……既然暂时无法战胜这个庞然巨物,那么就设法成为他的盟友,总而言之,只要不牵扯我国,不妨暂时虚与委蛇,听之、任之、从之,以待日后!”韩王然正色嘱咐道。
听完这最后一段话,殿内众人心中皆有些不是滋味。
想当年,他韩国泱泱大国,西南打压魏国、东南与齐国争雄,俨然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强国。
可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只能卑微地向魏国示好,换取宝贵的发展自身的机会。
但再不甘心、再不是滋味,也没有办法,如今他韩国唯有韬光养晦,收敛一切会引起魏国警惕的锋芒,闷头发展自身,静静等候击败魏国的机会。
两日后,韩国派上将军暴鸢担任使节,韩晁、赵卓二人担任副使,踏上了前往魏国王都大梁的旅途。
而与此同时,齐、楚、卫、鲁、秦、越等国,亦相继收到了魏国的消息,且因为「会盟」之事,各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