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氏往西大概二十里处,万余乌须部落的族人们正沿着雒水北岸徐徐向西迁移。
他们迁移的方向,是西面的『熊耳山』,因为熊耳山、雒南、丹县一带,皆是强大的羯部落的居住地。
只要能进入羯部落的势力范围,乌须部落便可寻求前者的保护。
不过话说回来,乌须部落迁移的速度实在是缓慢。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乌须部落在迁移过程中,还驱赶着十几万只羊群,再加上那些步行的老人与妇孺,速度能快那才叫奇怪。
对此,乌达穆齐忧心忡忡。
虽然他已派出骑士前往羯部落,并且他也相信羯部落的族长巴图鲁会看在唇亡齿寒这件事上出兵支援他们,但他心中仍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
『不知那数万奴隶能挡住魏将司马安几日……』
乌达穆齐皱着眉头想到。
面对着执掌有五万余骑兵的魏将司马安,乌达穆齐不敢奢求那数万奴隶就挡住后者许久,毕竟只要司马安舍得牺牲,事实上,五千骑兵就足以将那数万奴隶击溃。
正因为明知这一点,他派出了整整五百骑炎角军骑兵,让他们监视着后方的动静。
而这支炎角骑兵的指挥,乌达穆齐派出了炎角军中颇有勇武名望的猛将,乌鲁巴图,即前几日保护着巴布赫前往函谷秦军连营求援的炎角军千夫长。
『这场仗,不好打了……』
带领着约两百余骑,千夫长乌鲁巴图时而转头看向西边,看着在广阔草原上犹如长蛇般正在迁移的本部落族人们,时而又警惕地看向卢氏方向,时刻警惕着或即将露面的魏方骑兵。
不过从本心出发,他并不认为魏军能这么快就赶上来——魏军固然迟早能击溃那数万奴隶,但这数万奴隶最起码也能为乌须部落争取到一两日的时间。
抬头看了一眼正挂在天空的烈阳,乌鲁巴图与附近的两百余骑坐在草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战马啃食着地上的青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坐在屁股底下的大地,隐隐传来一种颤动。
而就在这时,一名炎角军骑兵指着卢氏方向大喊道:“千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