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两个刀鞘重重击在一起。
此时,那两名宗卫羽林郎的眼中,皆闪过几丝惊愕:“你……”
在不约而同地说了一个字后,他们仿佛忽然达成了默契,在打开牢门后,单膝叩地。
其中一名宗卫羽林郎说道:“怡王爷,您还认得小人么?当年家母重病,家贫无钱医治,全赖王爷仗义解囊。”
“哦。”赵元俼微微一笑。
其实他根本不认得这名宗卫,因为类似的义举,赵元俼不知做过千千万万,早就不记得了。
另外一面宗卫看了一眼同伴,随即低声说道:“怡王爷,宗正大人已决定判处王爷,此地不可久留,请速速随我离开。”
前一名宗卫也说道:“我已召集了一些可以信任的宗卫,拼死亦会将王爷送离大梁。”
看着这两名满脸担忧的宗卫,赵元俼摇了摇头,忽然笑着问道:“有酒么?”
那两名宗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当即离开,拿了一壶酒,还有一只酒杯。
不顾这两名宗卫的劝说,赵元俼倒了一杯酒,随即取下玉冠上的发簪,取下上面一枚珍珠似的东西丢入酒杯中。
随即,他将发簪重新插回玉冠。
而只是这点工夫,那枚“珍珠”便已在酒水中融化了。
『我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但是……』
在深深看了一眼案几上的画像后,赵元俼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随即,他正了正衣冠,正襟危坐。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
从始至终,那两名宗卫单膝叩地跪在那扇敞开的牢门前,一动不动,仿佛是为眼前这位怡王爷送行。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大梁大概三十里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正飞快地行驶着。
在旁,十几骑护卫守护着这辆马车。
忽然,马车内传来了夹杂着咳嗽的吩咐:“沈彧,停车。”
“是!”驾驶马车的马夫当即勒住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他笑着问道:“您是觉得乏了么?禹王爷?”
在他的询问声后,一名穿着白衣的中年男子拄着拐杖下了马车,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随即抬头眺望着大梁方向。
“突然感觉……一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