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半月的筹划皆成为空谈,项末心中仍是有些不甘。
于是,他终究还是下达了进攻铚县的命令。
平心而论,因为洪水的关系,铚县一带已成一片汪洋,因此在这些坐船而来的楚军面前,铚县魏军,其实几乎已经失去了城墙原来的效用。
这不,几艘战船靠近铚县,将钩锁抛向铚县城墙,随后,船上的士卒几乎只需要一跃身,就能攀住铚县的城墙。倘若是借助梯子的便利,那就更加有利。
但是,即便项末军占据着如此巨大的攻城优势,他们依旧无法攻上铚县城墙,倒不是因为双方的实力相差过大,实在是这场变故,给这些士卒们的心神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鏖战了一个时辰,唔,姑且称作是鏖战吧,明明占据巨大优势的项末军,居然丝毫未对铚县造成什么威胁。
眼瞅着这附近的水势逐渐退下来,项末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因为一旦水势退下,他麾下的船队皆搁浅在此,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他们一方,凭什么攻打重新拥有了城墙防御的铚县魏军?
不过话说回来,项末虽然感到遗憾、感到不甘,但却丝毫没有意外,因为在下令进攻之前,他就猜到此仗九成九无法攻陷铚县,只不过出于对那一丝丝机会的不舍,使得他最终还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而眼下洪水逐渐褪去,项末与他麾下的军队,也该死心了。
“撤。”
随着项末一声令下,数万楚军抛下一概战船、大筏、小船,全军向后退离。
不过在撤离之前,项末忽然心中一动,很想亲眼见见那位看透了他计略的魏公子姬润,于是,他一面令麾下的军队后撤些许重组阵型,一面朝着铚县抱拳喊道:“楚将军项末,有请魏公子润出面回话。”
『唔?』
此时在铚县城门楼上,赵弘润闻言微微一愣,着实有些意外。
明明他将计就计,利用项末的水攻计略击破了固陵君熊吾的军队,按理来说,项末此刻必定是恼怒非常、暴跳如雷才对,可他方才听这位楚国上将军的语气,似乎这位上将军非常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就是,是一个冷静而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