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项末筑坝下降浍河的水位,又对其他路的楚军提供了什么优势,创造了什么机会呢?
“更关键的是,最近乃深秋季节,降雨本来就多,倘若项末果真是为了给其他路的楚军创造机会才筑坝蓄水,难道他就不担心一旦蓄水过多导致决堤,反而淹没了其他路的楚军么?”摇了摇头,赵弘润斩钉截铁地说道:“项末乃楚国名将,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疏忽,除非……除非他本来就打算使浍河决堤!”
周朴面色连连变换,在沉思了一番后,这才心悦诚服,由衷地称赞道:“殿下……英明!”
话音刚落,就见穆青笑嘻嘻地说道:“咱家殿下,自然是英明的,什么项末,定然不是咱家殿下的对手。”
众宗卫们会心一笑,就连方才听得一头雾水的褚亨,此刻也咧嘴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后,周朴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殿下,既然那项末意图用水攻之法,那我等就更要及时摧毁那座水坝。”
“难。”赵弘润摇了摇头,沉声说道:“项末雄心勃勃,希望一战结束这场战事,他自然会对水坝严加防范,我方兵少,若强行袭击,恐怕非但不能取胜,反而会因此丢了铚县。……再者,摧毁项末一座水坝又如何?项末仍可以再修一座,这个季节频繁降雨,项末有的是机会再蓄一次水。”
周朴愣了愣,疑惑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只见赵弘润眼中闪过几丝精芒,阴阴笑道:“将固陵君熊吾的军队……放到北岸来。”
听闻此言,屋内诸宗卫愣了一下,待恍然大悟之后,不约而同地亦阴阴笑了起来。
此后,赵弘润召来几名青鸦众,叫他们分别向汾陉军的徐殷,以及下游的齐王吕僖与田耽等人传达这个讯息。
几日后,赵弘润算了算日子,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又叫几名青鸦众前往房种一带,来到项末偷偷打造战船的地方,故意暴露了行踪。
正如赵弘润所猜测的那样,己方秘密被刺探的消息,立马就传到了楚国上将军项末耳中。
“什么?你说我军打造战船的地方,出现了奸细?”
望着那名前来禀报的将领,项末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