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甘蜚的瞪视,三公子赵成稚全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笃定这些楚人不敢追到郑城去。
这就是差距:倘若换做一般平民的话,或许就会在甘蜚的指责下唯唯诺诺地应下安陵给予鄢陵的赔偿。
而赔偿事小,丢了面子,被十几万因为己方输了谈判而吐唾沫,颜面大损,这才是大事。
这关系到赵氏一门是否能真正取代王氏一门在安陵的地位,成为安陵最大的豪族。
在随后的时间里,双方唇枪舌剑,来来往往,仿佛是战场般激烈,直看得严庸与彭异这两位县令都恨不得亲自上场,用口舌辩倒对方。
但很遗憾,他们与赵弘润一样,只是看客而已。
反观赵弘润,却坐得很安稳,手捧一杯茶慢悠悠地抿着,时不时眼眸流露出失神之色。
在旁护卫的宗卫长卫骄敢打赌,别看自家殿下坐得安稳,他准是走神想别的事去了。
瞥了一眼谈判桌,卫骄弯下腰,低声说道:“殿下,您再不出言制止,这十人恐怕要挽袖子打起来了……”
“唔?”走神的赵弘润闻言终于回过神来,望了一眼谈判桌。
可不是嘛,只见方才还正襟危坐的双方,眼下一个个争着面红脖子粗,哪里还顾得上贵族气势,仿佛就跟市井小民一般,脚踩着凳子,彼此叫嚣挑衅。
“有本事你来啊?!我不怕你!”
“也不打听打听,我赵氏兄弟几个,从不认怂!”
“嘿!看在肃王殿下的面子上我们才没计较你们这帮家伙……那什么赵十三,你敢跟我贡婴单打独斗么?”
“等你养好伤再说吧,死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