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能因祸得福?与赵弘润化解那段恩怨?』
赵来峪捋着胡须思忖着。
他是真的不想再与赵弘润斗下去了,一来他已经失去了在宗府的权利,而赵弘润的权势则日益加重;二来,正如当初赵弘润在宗府时所夸口的豪言,他今年才十六岁,而赵来峪却年过六旬,别说他赵来峪如今已压不下赵弘润,就算能压下,待他死后,他的后辈儿孙,只会遭到赵弘润更凶猛的报复罢了。
倘若儿孙成器倒还无妨,可此刻跪在赵来峪面前的三个儿子,赵来峪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些蠢货能斗得过赵弘润。
想到这里,赵来峪轻叹一声,拄着拐杖徐徐走出了屋子。
“父亲?”赵文蔺、赵文衢、赵文辅三人惊愕地回头望向赵来峪,但后者却不理会儿子,拄着拐杖,也不带什么家仆家兵,一个人上了街,前往县衙。
赵来峪的异常动向,当即被监视在赵氏一门府外的青鸦众察觉,随即派人通知了此时已回到县衙的赵弘润。
不得不说,在得知这件事后,赵弘润真的很失望,比他在赵氏一门的府邸内得知『联合王氏一门来威胁他』其实并非赵来峪所主使还要失望。
想想也知道,赵来峪此番孤身前来,准是来妥协的。
似这般轻易就妥协,这让赵弘润丝毫没有成就感,毕竟在未来到安陵的前一阵子,他可是好几次幻想着与这位三叔公再次交锋,斗得天昏地暗,最后才由他一手将对方按倒在地,按到泥里边去。
“殿下,要见他么?”青鸦众的段沛问道。
“若不见他,显得本王没有容人之量。”赵弘润怏怏地说道。
片刻之后,赵来峪在青鸦众的放行下,来到了县衙的书房,见到了满脸似欲求不满般的赵弘润。
在见到赵弘润后,赵来峪很干脆,深鞠一躬拱手道明来意:“老夫愿倾尽家财,只请肃王高抬贵手,放过我赵氏一门。”
『果然……』
赵弘润表情更加怏怏。
不过话说回来,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赵来峪如今这般低眉顺目,倒也不失是一件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