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有一名手中捧着一只骨罐的羱族人跑了过来,将一种绿油油地药膏涂抹在央武血肉模糊的手臂上。
“哇,什么玩意?”正在闭眼歇息的央武只感觉手臂一凉,心中一惊,下意识想挣扎起来,却被李惠与乐豹及时给按住了。
“这是羱族人的草药膏,涂抹之后很快就能止血。”一边解释着,李惠面朝央武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只见他额头上也涂抹着类似的药膏。
央武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旋即望着李惠好奇问道:“怎么受的伤?”
李惠闻言顿时脸红了。
见此,乐豹在旁笑着说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用得着害臊么?……当时他呀,手中的长枪被奴隶兵给拽住了,情急之下,他一把将那个奴隶兵拽了过来,用脑袋将对方给撞晕了。”
“真的假的?”央武吃惊地望向李惠,露出一脸『我熟悉的小伙伴哪有这么果断、你可别骗我』般的表情,随即饶有兴致地问道:“这可是相当英勇啊,干嘛害臊?”
“干嘛害臊?”乐豹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没等李惠来得及捂住他的嘴,便笑呵呵地说道:“因为晕的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呗。”
“自己也晕了?”央武瞪大眼睛望着羞恼的李惠,咧嘴哈哈大笑。
“可不是嘛。”乐豹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最后还是别的伍的一名伍长替他解了围,杀死了那名羯角奴隶兵。”
“哈哈哈哈——”
央武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事实上,不止他在笑,在附近歇息的其他商水军士卒们,在听到这件事后亦哈哈大笑。
平心而论,这件事好笑么?
好笑,但是,并不至于让附近那些商水军士卒笑得那样开怀。
或许归根到底,那些士卒们笑的并非是李惠,他们那是喜悦的笑容,喜悦于他们坚持到了换防,活着走下了城墙。
正是这份从九死一生的险峻战场中活着走下来的喜悦,让他们开怀大笑,甚至于,有些士卒笑着笑着,眼眶中亦流下了同样代表着喜悦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