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孔四贞和熊赐履惊喜的互相交换一个眼色,熊赐履又赶紧说道:“皇上,依微臣之见,逮捕卢一峰一事切不可经刑部之手,只因吴藩在京城之中广布眼线,如果经过刑部,必然无法逃过吴藩眼线侦知!京城距离广西又是有着千山万水,倘若消息走漏,让吴藩抢在前面把消息送到卢一峰手中,卢一峰便很可能消弭证据或者负罪潜逃,逃回云南藏身。”
“所以,微臣斗胆建议,皇上应派一名心腹侍卫携带密旨,暗赴南宁将卢一峰逮捕归案,不仅可以避免卢一峰抢先潜逃,又可以乘机拿到卢一峰欺君罔上,鼓动南宁驻军叛变朝廷的罪行铁证!”
吴三桂布置在京城中的大小眼线无数,这点小麻子当然早就已经是心知肚明,所以熊赐履此言一出,小麻子当然点头赞同,孔四贞乘机举荐与卢胖子有着深仇大恨的李煦担任这个差使,小麻子没做多想也是一口答应。不过在传李煦进来接旨的时候,小麻子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嘱咐李煦一定要小心查证,同时绝对不能让卢胖子在路上发生意外,还有就是把桂林都统戴良臣掌握的卢胖子罪证全部带到京城,以便三法司查辨真假,李煦磕头领旨,表示自己绝不会忘记小麻子的嘱咐。
终于鼓动小麻子下定决心逮捕卢胖子,顺利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熊赐履和孔四贞都长松了一口气,赶紧又连夜秘密拜会李煦,借口孔四贞家奴戴良臣需要时间收集铁证,要求李煦在南下路上故意放慢脚步,以戴良臣行事——真正目的当然是给吴三桂的密探传递消息争取时间。
同时,孔四贞又暗示李煦,李煦在逮捕卢胖子北上的途中,‘吴三桂’的走狗很可能会杀人灭口,一劳永逸,要求李煦自行思量如何行事。而且李煦既深知熊、孔二人的歹毒手段,又对卢胖子是恨之入骨,自然是心领神会的一口答应——保证在路上,一定会‘好好’保护卢胖子的安全。
李煦这一环也基本没问题了,熊赐履和孔四贞当然得进行下一步——也就是把小麻子秘密下旨逮捕卢胖子的消息传到吴三桂眼线耳朵里了。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让老狐狸吴三桂和肥泥鳅卢胖子生出疑心,熊赐履又阴毒的建议,让孔四贞通过鳌拜一党,把这个消息传到吴三桂耳朵里!
熊赐履的提议看起难,可办起来难度真的并没有多高,因为孔四贞既然是小麻子专门从广西调来京城对付鳌拜的,这两年来虽然还没有象孝庄当年控制多尔衮一样控制着鳌拜,但也早就和不少的鳌拜党羽建立了超友谊关系,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孔四贞就把消息传到班布尔善之子三等侍卫博礼耳朵中,博礼也拍着胸口答应,第二天就在八旗福寿膏馆里把这消息散布出去,让吴三桂在京城的特务走狗都知道这个消息。
熊赐履和孔四贞显然都严重低估了鳌拜面前的头号智囊班布尔善,也低估了班布尔善的儿子博礼不少,就在第二天早上,班布尔善就把这个消息送到了鳌拜面前,与鳌拜讨论孔四贞此举的目的,看看是不是冲着自己们一党来的。而鳌拜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闭目盘算了片刻,很快就说道:“这事与我们无关,是孔四贞那个蛮子女人又在搞鬼了,捏造一些假消息准备坑死卢一峰。”
“恩相,何以见得?”班布尔善比较谨慎,说道:“如果戴良臣掌握的情况属实,那么就是证明吴三桂准备向广西伸手了,这一点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有一些人,是敌人无论用多大代价,都无法收买的。”鳌拜淡淡说道:“就好象我对先皇和太宗皇帝一样,多尔衮无论出多大的价码,我都不可能背叛先皇和太宗皇帝。还有你和穆里玛、葛楮哈这些人对我,明珠、索额图对咱们的麻子皇帝,卢一峰、胡国柱和方光琛这些人对吴三桂,都是绝对不可能被敌人收买的。缐国安也是这样的人,只是孔四贞不知道珍惜这样的人。”
“恩相的意思是,既然缐国安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孔四贞的,那么吴三桂企图用凤凰山银矿收买缐国安为己用的消息,就不会是真的了?”班布尔善试探着问道。
鳌拜点点头,又说道:“道理很简单,缐国安不可能因为吴三桂收买而叛变,吴三桂就不会傻到把凤凰山银矿抖出来,况且吴三桂如果真的先后三次暗中勘探凤凰,又早已被孔四贞的眼线侦知,那么孔四贞和戴良臣那帮奴才铁定早就起疑心,自己派人仔细勘探凤凰山了,还等得到现在?等到卢一峰去缐国安父子面前卖人情?所以老夫可以断定,此事必属偶然,卢一峰根本没有肩负吴三桂的什么狗屁差使,只是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凤凰山银矿而已。”
说到这,鳌拜展颜一笑,又说道:“这个道理,如果平心静气下来仔细想想,咱们那个麻子皇帝应该也能明白,最起码不会随意轻信。这次,估计是刚好赶上了耿精忠的事,这小子被老夫臭骂了一顿,正在气头上,所以才大意轻信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冷静下来,小子也能醒过味来了。”
“恩相高明,如此复杂的情况,经您一番剖测,马上就拨云见曰,真相大白了。”班布尔善由衷的拍了一个马屁,又沉吟着说道:“这么说来,孔四贞要我们的人把消息传到吴三桂耳朵里,看来是打算玩一招打草惊蛇了,逼着卢一峰主动现出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