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胖子坚决要求平南王府先帮自己这个姑爷把仇敌孔四贞除掉,尚之节和黄掌丝苦劝无用,又不敢在缐家父子的眼皮子底下真把卢胖子绑走,无奈之下,也只好带着卢胖子给尚老汉歼和尚之信的回信悻悻而归,返回广州交差。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尚老汉歼始终也是卢胖子货真价实的老丈人,尚之信也是卢胖子货真价实的大舅子,一点人情不给他们也肯定不可能,所以在送别尚之信和黄掌丝的时候,卢胖子又悄悄告诉他们——根据自己的研究,大清最大那个银矿,很可能就在广州附近的高明县境内,矿石品位虽然比凤凰山这边低点,但也比浙江清溪那个大银矿好得多,基本上五百斤矿石,就能炼出一斤银子!
卢胖子可以对天发誓,他这次真的没摆乌龙,清楚记得中国那个最大的银矿就在高明富湾的大顶岗山脚下,确实没有拿铁杆汉歼老丈人开涮——只是高明银矿是超深埋矿、这个时代的技术根本无法开采这一点,卢胖子好象给忘了。但不管怎么说,得到这个宝贵的情报,尚之节和黄掌丝对卢胖子不肯回广州的怨气还是立时大消,赶紧假惺惺的嘱咐卢胖子多加小心保重,然后又赶紧欢天喜地的回广州交差报喜去了。
尚之节和黄掌丝总算是打发走了,可是两广的三大巨头二马一金却说什么都不肯急着离开南宁,每天里只是南宁城里城外翻来覆去的巡视民政,检查军备,还时不时的往凤凰山银矿跑上一趟,视察那里的银矿开发进度。对于二马一金的举动,具体原因卢胖子当然是心知肚明,可是缐国安麾下那帮只会打仗练兵的老丘八却大都不懂,不少姓格粗豪比如胡同春之流,还找机会担心的向卢胖子问道:“卢大人,金总督、马中丞和马军门来南宁也快有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走?是不是他们还想劝你离开南宁,到他们那里当差?”
“当然不是。”卢胖子顺口答道:“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除了南宁,留在缐老将军军中,我那也不去,他们也再也没有勉强过我了。”
“那他们怎么还不走?”胡同春疑惑问道:“我记得上次马军门来南宁巡视军务,才住了不到三天就走了啊?还有总督大人和巡抚大人,他们也是很少离开省城的啊?”
卢胖子不答,只是上下打量胡同春,直到把胡同春看得满头雾水了,卢胖子才忽然问道:“胡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象说过,你是十四岁就跟着缐老将军当兵吃粮的,在定南王府里资历比戴良臣和王永年这帮人还老,立的战功也比他们多得多,怎么戴良臣都当上都统了,王永年也当上副将了,你还是一个小小的南宁参将?”
“卢大人,你问这干什么?”胡同春更是糊涂,又颇有些气愤的答道:“戴良臣是王爷家里的家生奴才,王永年是戴良臣的表哥,有靠山又会拍马屁,当然比我升得快多了。不过论打仗,我带五百人,就敢冲他们的万人大阵!”
“这我相信,胡将军你是缐老将军麾下的头号猛将,这点我早就听说了。”卢胖子点头,又微笑着拍着胡同春的肩膀,问道:“现在,胡将军你该明白总督大人、中丞大人和马军门为什么不肯急着离开南宁的原因了吧?”
胡同春满脸的迷茫,苦苦思索了半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哭丧着脸答道:“卢大人,我还是不明白,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唉,难怪你升官这么慢。”卢胖子长叹一声,又拍拍胡同春的肩膀,叹息道:“胡将军,如果我的麾下,能有一个你这样的人才就好了。或者,胡将军你如果是平西王府的人的话,那你也早就升上去了,可惜了,可惜了。”
“卢大人,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胡同春越听越是糊涂,忍不住又哭丧着脸问道:“卢大人,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懂?”
“不懂也好,免得懂了伤心。如果你真想懂的话,可以去问缐老将军或者缐三将军,他们肯定懂。”卢胖子又长叹一声,招呼道:“胡大哥,别说这些伤心的事,走,咱们去把全将军和谢将军他们叫上,一起到城里富贵楼喝酒去,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