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又怎么了?”吴三桂一时之间还没回过神来,还满头雾水的追问。
“王爷,微臣还掌握了一个绝对准确的消息。”刘沂叹了一口气,说道:“康熙八年,朝廷的两淮盐税收入是二百三十八万两五千六百七十一两五钱五分,比我们云南的八旗福寿膏收入少了八十七万一千三百二十一两五分——王爷,微臣斗胆请问一句,看到这样的数字,你还笑得出来吗?”
吴三桂确实笑不出来了,吴三桂又不是政治白痴,看到这样触目惊心的数字,吴三桂当然明白刘沂的弦外之音——云南的八旗福寿膏收入已经超过了螨清财政收入的头号支柱两淮盐税,小麻子和螨清朝廷会有什么想法?难道会下一道圣旨夸奖吴三桂理财有道,鼓励吴三桂今年继续吃独食发大财?那小麻子和螨清朝廷就真是白痴了!
“岳父,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胡国柱阴阴的说道:“虽然朝廷也没有办法掌握我们平西王府的真正财政收支,可是大概还是能够估算出来的,这样的数字被皇上看在眼里,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们平西王府已经很富足了,明年的粮饷拔给,可以让我们自给自足了?”
“或者,皇上会不会认为,王爷你是他的臣子,你的银子就应该是他的银子?”方光琛的声音也暖和不到那里去。
“你们的意思是,担心皇上和朝廷要打我们平西王府银子的主意?”吴三桂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
“王爷,这是明摆着的事。”汪士荣抢着开口,说道:“咱们那位皇上,有多么的小心眼,王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康熙六年,我们平西王府的财政收入还不到现在的一半,皇上都觉得给得太多了,还要逼着王爷你削减军饷,现在我们的财政收入已经是康熙六年的一倍还多——咱们那位皇上,还不得心疼银子心疼到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汪先生,那可说不一定。”卢胖子恶毒的补充道:“说不定是翻完牌子用黄绢子把妃子裹了,抬到咱们皇上面前时,咱们的皇上忽然想起我们平西王府今年的财政收入——然后可怜的妃子就自己用手安慰自己一夜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包括吴三桂在内的人无不莞尔,夏国相和高得捷几个粗人干脆放声大笑——夏国相在历史上可是号称能和吴应麒相比肩的大老粗,绝对不是传说中和韦爵爷斗智斗勇那样有勇有谋,在吴三桂面前的位置也远没有那么重要。卢胖子的老师刘玄初则呵斥道:“一峰,银殿之上,不得放肆!”但骂完学生,刘玄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呀,提到皇上时就不能恭敬点?”吴三桂也笑着用手指指卢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卢胖子则肥脑袋一昂,说道:“下官是王爷的人,不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