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怎么把这么一条忘了?”吴应麒一拍脑门,又认真的说道:“那我收回道歉赔罪,总督大人,要不你也向我道歉和赔罪吧,那我们就扯平了。”
听到吴应麒的这番话,吴应麒背后的吴军士卒一阵轰笑,甘文焜则气得脸色铁青,转向吴国贵说道:“吴将军,本督此次前来,是打算履行总督职权,巡查藩王直属军队,你安排一下,本督要进营看看。”
“总督大人,不是末将抗命。”吴国贵不卑不亢的说道:“只是怒勒峰大营是我平西王府重地,由王爷直辖,没有皇上圣旨和王爷钧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大营,包括地方官员也是如此。所以,总督大人请先出示皇上圣旨或者王爷钧令,下官才能请你进营巡视。”
“没错,先把我父王的手令拿来。”吴应麒嚷嚷道:“否则的话,没有我父王的钧令,就连我也进不了这怒勒峰大营,更何况你?”
“大胆!”甘文焜忍无可忍,铁青着脸喝道:“这怒勒峰,到底还是不是我们大清的土地?怒勒峰地处云南,本官身为云贵总督,进营巡视,你们凭什么阻拦?”
“总督大人,以前你做直隶巡抚的时候,京城也是大清的土地,也归你管辖,那你怎么不进京城那些王公贝勒的府中巡视?”吴国贵运思极快,马上就反问道:“或者说,总督大人担任直隶巡抚的时候,是不是连养心殿坤宁宫这些地方也可以随意出入了?”
“吴将军,你不要误会。”卢胖子出来打圆场,说道:“总督大人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听说王爷在怒勒峰新设了一座军营,觉得有点好奇,就想来这里随便看看,吴将军可千万不要想歪了……。”
“闭嘴!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吴应麒脸上变色,喝道:“姓卢的,不要以为抱上了新大腿就可以升官发财了,不要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一个破秀才提拔成知县的,又是谁亲自给你主婚,把平南王府的小格格许给你的?再罗嗦一句,老子现在就抽死你,你信不信?”
卢胖子满脸羞惭的把脑袋一缩,躲到了甘文炯的背后,吴国贵则又冲着甘文焜一拱手,说道:“总督大人,还是那句话,请出示皇上圣旨或者王爷钧令,有这些东西,末将当即大开营门,请总督大人入内随意巡视。如果没有,那么对不起,末将受王爷镇营严令,实在不敢擅自做主,让总督大人入内。”
甘文焜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简直把吴国贵和吴应麒等人生撕了的心都有——出示圣旨再进营检查,这曲靖到燕京那怕是用六百里加急,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一个多月,有这点时间,怒勒峰大营里早就把现场打理得干干净净了,还查个屁?至于出示吴三桂手令,那更是甘文焜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僵持不下的时候,卢胖子又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吴将军,二王子,王爷严令,你们是不能随意违背,总督大人当然也不能逼着你们违背。不过总督大人远来,这时间又已过午,两位将军和二王子是不是应该招待总督大人一顿酒宴?为总督大人洗洗尘?”
“这胖子真机灵。”被卢胖子提醒,甘文焜心中暗赞一句,马上换了一副笑容说道:“卢大人说得对,不错,本督今天连早饭都还没有吃,现在肚子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二王子和两位将军是不是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帮本督祭祭五脏庙?”
堂堂一个总督开口讨饭,吴应麒和吴国贵等人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稍做商量之后,吴国贵点头说道:“既然总督大人不嫌弃,那末将是应该略备粗茶淡饭,为总督大人接风洗尘。这样吧,那边有一个歇脚的凉亭,请总督大人到那里稍做等待,末将这就去叫人送酒菜过来。”
说罢,吴国贵匆匆回营而去,那边吴应麒和高得捷则走出营来,带路把甘文焜等人领到营外道旁的歇脚凉亭之中等候,也是在这个时候,高得捷皮笑肉不笑的冲卢胖子说道:“卢大人,到底还是抱上粗大腿了啊,讨了新主子欢心,把老主子卖了一个什么样的好价钱啊?”
“高将军,你说什么?卑职怎么听不懂?”卢胖子畏畏缩缩的装傻,躲到甘国城侧面,战战兢兢的说道:“卑职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当今皇上。没什么,新主子,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