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卢三好确实是一位大好人,大过年的到鳌拜家里拜年,别的什么庸俗土气的金子银子不送,俗不可耐的古玩字画和奇珍异宝什么的也没送,就送了一对做工精美的烟枪,还有一大包大清神医朱方旦精心炼制的精品八旗福寿膏,帮助鳌拜鳌中堂强身健体,壮阳补肾,填精补髓,摆脱战场旧伤后遗症带来的痛苦不适。
这还不算,说好话、做好事兼存好心的卢大人怕鳌中堂心存疑虑不敢用这种灵药,耽误了病情,还特地把自己声名显赫的神医师爷朱方旦也拉了出来,让朱方旦在鳌拜派系的众多官员面前吹嘘精品八旗福寿膏的神奇疗效,直吹得天花乱坠,海水倒灌,让鳌拜和在场众官都十分好奇,纷纷动心。
朱神医和八旗福寿膏在治病方面确实很有一套,户部主事史子修的老婆卧病三年都快断气了,用了朱方旦的药还不到两天就有了起色,这点是鳌拜党羽都听说过的;同时鳌拜家中偏巧有几个牙疼腹泻咳嗽不止的仆人,朱神医现场表演,用八旗福寿膏不到一柱香时间就治好了这些小毛病,一时惊煞了鳌府众官,争先恐后的向卢三好和朱方旦索要精品八旗福寿膏尝试,鳌中堂还在卢三好和朱神医的联手鼓惑下吸了几口八旗福寿膏,觉得效果不赖,还真化解了不少旧伤痛苦,大为满意之下,鳌少保满面笑容的接过了卢三好大人精心准备的拜年礼物。
吴应熊和林天擎两位大人比较俗气,送的礼物不如卢三好的雅致,但是在价值方面又远超过了卢三好的礼物——林天擎送的是价值千金的顶级朝珠,吴应熊则干脆直接送上了二十万两银票,鳌少保也都眉开眼笑的照收无误,亲切而又热情的款待了吴应熊和卢三好一行,并且特别腾出宝贵时间,在书房中单独接见吴应熊和卢三好两人,与之进行了坦诚而又友好的谈话,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也极大的巩固了平西王府与少保府的渊源流长的珍贵友谊…………
总之一句话,大家如果想知道吴应熊和鳌拜究竟谈了什么,请看看后世的新闻联播就知道了,反正没多少实话,所以也就不浪费篇幅了。而且这一次卢三好卢大人也难得的老实了一次,没再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故事,也没再发动祥瑞光环让无辜的大清忠良稀里糊涂下狱杀头——关键是吴应熊也在场,鳌老头实在不好蒙,卢三好一时之间也没什么货了,所以卢三好从头至尾都几乎没说什么话,看着吴应熊和鳌拜在那里虚情假意的套交情,拉关系。
按着卢三好的提前指点,吴应熊虽然没给鳌拜的种种暗示什么实质答复,什么都往自己老爸吴三桂身上推,但鳌拜还是颇为满意——起码,吴三桂这次把小麻子针对自己的计划卖了,还是表明了支持自己的态度的。所以宾主双方最终还是尽欢而散,交情多多少少拉近了一点。
就这么虚情假意而又枯燥无味的折腾了初更,吴应熊一行终于在鳌拜一党的热情欢送下告辞,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回到了吴应熊家中。而到家之后,吴应熊和还得在京城里呆一段时间的林天擎倒是先回房休息去了,准备第二天就离开京城的卢胖子却没这么好的命,回房后不仅要收拾行李,还得提起笔来,把自己今天在鳌拜家里的所见所闻写成曰记,辛苦无比。
好不容易写完了曰记,卢胖子检查一遍无误,便叫来肖二郎,将曰记递给肖二郎吩咐道:“二郎,悄悄拿这东西去给世子爷看看,就说我读书少学问差,请他帮着看看有没有错别字,如果世子已经安歇了,就请郎延枢看看——如果都没问题,你就用蜡封好,准备着明天给索大人送过去。”
“明白,少爷放心。”肖二郎点头答应,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刘真和刘旭他们说,平南王小格格今天派丫鬟来看了两次,什么都没说,看到你不在就走了。”
“知道,我这就去见她。”卢胖子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吩咐道:“顺便叫李天植多准备一辆马车,车里安排舒服一点,准备着让尚婉欹那个小丫头去云南用。”
“少爷,你确定要把小格格拐到云南去?”肖二郎吓了一大跳,惊讶问道:“你确定小格格真会跟你走?”
“没有太大把握,但怎么都得试一试。”筋疲力尽的卢胖子继续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事我也迟疑了许久,不过这次小丫头算是把她二哥、三哥得罪惨了,如果就这么放着她不管,她回到了广东也没什么好曰子过,所以还是去试试吧,看看能不能帮她摆脱悲惨命运。”
说罢,卢胖子又恬不知耻的长叹一声,“唉,我就是心太软了,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真心想要搭救那个小丫头一把啊。”
“我家少爷,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小声嘀咕着,肖二郎去执行卢胖子交代的差使了。卢胖子则不慌不忙的好好休息了许久,养足了精神,这才擦了一把脸,用茶水漱去嘴里的酒气,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出房,在吴府下人的纵容下悄悄摸到吴应熊家后花园,又悄悄摸到尚婉欹房外。
尚婉欹的房间漆黑,好象里面的人都已经睡着了一样,卢胖子也不介意,毫不客气的敲响房门。过了片刻,睡在外房的丫鬟起身点亮外房灯火,打开房门见是卢胖子,早就被卢胖子用银子买通、又得吴应熊吩咐为卢胖子大开方便之门的丫鬟用极低声音说道:“卢大人,小格格刚睡下不久,也不知道睡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