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艾辉的语气没有波动,就像是重复,手上抖动的荆棘条胖子眼中仿佛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胖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他知道这次不交待不行了。
麻子还记得不你肯定不记得,你和他一句话都没说过。我还记得,刚开始我背不动那么多东西,他帮我背过好几次。我埋的他。他老婆的病一直都没好,闺女到了上学上学的年纪。麻子死的时候,我和他说过,要是我没死,会帮他照顾他家里人。
艾辉手上抖动的荆棘条停住。
麻子
一张模糊的脸,从遥远的记忆深处浮现。哀嚎恐惧鲜血,比墨还黑的夜晚,比冰还冷的风,夹杂在模糊的记忆中。
他有模糊的印象,死得很早的一位苦力。胖子记得没错,自己和麻子没有说过话,不光是麻子,除了胖子,其他人他几乎都没有说过话。
老魏你还记得不喜欢吹牛的那个,估计你也不记得。我记得,你知道我比较能吃,刚进蛮荒的时候,经常饿。老魏给过我一次干粮,他说我和他娃差不多大。他死的时候是个雨天,泥水坑不好挖,水一冲泥就冲走,我挖了半天,才把他埋好。他有两个娃,小的不到七岁,他得了绝症,知道自己活不了,就来蛮荒。我给他家寄了一笔钱,没多少,四万块。我总归活下来,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大李子你记得不
胖子絮絮叨叨,有的时候语气空洞,有的时候语气激动。
刚才目瞪口呆的同学,早就被吓得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