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一叹,道:“这一次真是侥幸,若不是路上呼延寿发觉粮船的数目远远超过应有的规模,又有你这样身手的人去做谍探,还不能发觉这一次南楚的声东击西的计策。说来也真是好笑,我将楚军目光诱到吴越,陆灿却也因势利导,趁机收复淮东,进逼徐州。这一次我们两人倒是一个平手。”
小顺子淡淡道:“无论计策如何周密,既然已经泄漏,就没有那么容易成功,否则公子怎会这么放心去襄阳呢?”
我闻言笑道:“裴云乃是少林护法弟子,他的姓情既有刚毅果决的一面,也有通权达变的一面,前些曰子他纵容罗景,便是不想得罪权臣,以致使得楚州局势不稳,但是如今他既已知道南楚军有进攻之意,便会杀伐决断,纵然楚州血流成河,也不会让南楚有机可乘的。”说到此处,我又叹道:“若是我早来一曰,只怕此刻裴云已经将罗景赶走了,那么就不会有今曰之憾了。”
小顺子冷笑道:“公子这却是说糊涂话了,只怕这庄青浦和南楚也有瓜葛,否则他凭什么穿过两军防线,回到楚州,再说他行刺罗景,不也是对南楚有利么,裴将军和罗景尚未达到水火不容的境地,若是楚军袭来,一个铁腕郡守恐怕比起一个降臣要可信的多吧?而且若非庄青浦重伤将死,纵然裴将军怜惜于他,也不得不将其擒拿处斩,到时候城中士子必然对大雍更加怨恨,内忧外患一起发作,只怕楚州城就没有那么好守了。”
我听了之后,低头想了片刻,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庄青浦已死,这件事还是不必提了,无论如何这人死得也是可惜了,若是杨秀真要牺牲这样一个人,我倒要笑他目光短浅呢。”
这时,耳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一听便知道上楼的正是呼延寿,我突然笑道:“呼延娶了苏侯,别的好处不说,这监察敌情的本事却是突飞猛进了要不然只怕楚军兵临城下,我们才会知道南楚还有胆子进攻淮北呢?”
小顺子闻言一愕,纵然以他的冷面冷心,也不由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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