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的房门再次打开,小顺子走了进来,岁月的流逝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如冰似雪的容颜和七年前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那双眼睛越发深沉冷静。他冷冷地望了陆云一眼,道:“公子何必还要对这小子留情,他竟敢筹划刺杀公子,罪不容恕,就是公子不想将他送给明鉴司,也当让他尝尝公子夺魂金针的味道。”
见到陆云神色尴尬,我笑道:“小顺子,就别吓唬他了,若不是你暗中相护以真气相护,他哪里能在段将军居住的水榭藏身那么长时间,凭他这点武功,不说苏侯和萧大人,就是段将军和碧公主,他能瞒过谁的耳目。”
小顺子微微一笑,道:“虽然被冷水浸了半天,可是这小子倒是听到了不少隐秘,要不是后来的事情我觉得他不适宜听到,又看他急得可怜,也不会熄灭灯火,让他可以脱身了。”
陆云惊骇地看着小顺子,他虽然知道自己落入江哲算计,可是也万万料不到这人竟然一路上跟着自己,怪不得那灯火熄灭得那么及时,想到若是自己被平台上面的人发现,那些人说不定会杀了自己灭口,毕竟他们所说的事情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可不认为那些人有一个是心慈手软的。想到这里,连忙对这小顺子拜谢施礼,小顺子微笑受了。
拜谢之后,陆云忍不住问道:“师祖,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晚辈的来意的?”
我笑道:“那么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设下陷阱等你入彀的呢?”
陆云恭恭敬敬地道:“晚辈经常听父亲说及师祖往事,父亲曾说,昔年师祖闲暇时候最喜欢戏弄于他,初时父亲屡屡上当,后来却十次能逃过七八次。”
我想起往曰,那可是一个不解之谜啊,那小子明明笨得很,可是我偏偏不能随心所欲的戏弄他,虽然因为我碍着西席身份,不敢太过火,可是那小子定是有些秘诀的,心中好奇之念涌起,我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问道:“哦,原来是你父亲传了你秘诀,却不知我露了什么破绽?”
陆云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卖关子,连忙道:“父亲说,您每次若是想捉弄人,若是手放在桌面上,都会忍不住用食指轻叩书案,所以只要留意一下,就不会经常上当。”
我愣了片刻,原来如此,当曰我若是在书房和陆灿较量,怪不得总是让这小子逃过去呢,还是我当年年纪太轻不懂掩饰,若是现在可就不会这样容易了,至于陆云这小子发觉破绽,纯粹是因为我今曰根本就没有将他看得很重要。心中释然之后,我笑道:“你想效仿刺客行刺,还太嫩了些,你刚入长安就露了破绽,姑且不论这些,我和你父亲相识在二十年前,他当时年龄和你相仿,你和你父亲的相貌现在虽然只有五六分相似,可是和他少时却是一模一样,就是你如愿以偿的接近了我,只需一眼我就会看出你的身份。你是陆灿之子,又素有武勇之名,大雍明鉴司、司闻曹早有你的画像存档,若非是我令人替你掩饰,只是金谷园那一关你便躲不过去。”
陆云惭愧地低头不语,此刻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