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自己的夫人,吩咐请副将进来,刘万利拿起那碗已经有些温凉的汤药,慢慢的喝着,思忖着副将此来,会有什么事情呢?透过窗子看看外面,现在还不到黄昏,今曰一战午时就已经结束了,现在守城诸事都应改已经料理妥当了,守城的事情他已经是驾轻就熟,如何处置应该不需向自己请示,自己旧伤复发,他也是知道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呢?
年轻的副将匆匆走进房间,一见到刘万利就兴奋地说道:“将军,末将有个计策,可以解壶关之危局。”
刘万利心中一动,却是丝毫不露形色,就连端着药碗的手都没有丝毫颤动,淡淡道:“说吧,如今局势险恶如此,就是只有一分的希望,也不能轻易放弃。”
副将激动地道:“末将整顿防务的时候,派了关中最得力的斥候去探察敌军大营的情况,虽然敌军将荆迟的伤情隐瞒起来,可是营中军心不安,所有的军医都在中军大帐待命,众将也都在中军守候,可见荆迟伤势极重,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末将想,如今雍军士气大挫,对我们又不甚防备,他们是因为这些曰子我们从未出关迎敌,所以看轻了我们,末将想若是我们今夜挑选精兵两千余人,趁着夜色深入敌军大帐,纵火焚营,,烧毁敌军辎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再有机会杀死几个重要的将领,到时候雍军主将不能理事,粮道穿越白陉,也是补给艰难,必定退兵,就是不退,也要暂缓攻关,我们也可以趁机飞檄各县,让他们征集丁勇前来襄助防守壶关,到时候壶关必定能够守住。”
刘万利毕竟多年征战,心中先是一喜,转而又有些担忧,雍军主将荆迟虽然受伤,可是镇州军主将心思缜密,未必想不到劫营的可能,再说雍军兵强马壮,自己这次逆袭未必真得能够达到目的。可是他的目光一闪,已经看到爱子遗落在床榻上面的那截枯草,心中突然一痛,若是这样下去,等到雍军稳住阵脚,壶关必破无疑,若是自己同意这个计策,若是能够逼退雍军,那么冒些险也是值得的。而且根据刘万利多年的沙场经验来看,这个计策倒是有五分机会,如今就是只有一两分机会也只得拼了。放下药碗,刘万利沉声道:“你去军中募集敢于效死的勇士一千五百人,再多就不行了,今夜我亲自率军偷袭。”
副将连忙道:“大人,你旧伤复发,如何能够率军袭营,还是让末将率军去吧。”
刘万利正要反对,熟悉的疼痛从腰间传来,他不由皱了皱眉,只得道:“那就拜托于你了,我军生死存亡就在今夜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