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飞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师兄萧桐掌管军中监察之责,这种事情若是一点都不知道,岂不是无能至极,萧桐若是知道,龙庭飞也必然知道,只是今次石英突然揭穿此事,就是龙庭飞也是无可奈何,必须将段无敌拘禁起来,这种事情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若是传出去龙庭飞支持走私,朝中刚正之臣必然要弹劾斥责,可是若想龙庭飞置身事外,段无敌就需要做这个替罪羊。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秋玉飞望向段无敌,眼中充满了无奈,道:“段将军,这件事情只怕在下难以求情,其实将军也是不得已,若是向大将军说明苦衷,大将军也会谅解,将军也可以戴罪立功。”
秋玉飞话中含义,段无敌心中明白,龙庭飞心有愧疚,自然不会重重加罪,可是这样以来,龙庭飞清名受损,北汉军心必然动摇,他摇头道:“四公子,末将只是在您面前才这样说,到了中军,末将只能自认贪贿,到时候大将军为了严肃军规,只能将无敌斩首或者下狱。无敌非是贪生畏死,这几年来,苏将军和谭将军相继殉国,无敌不是妄自尊大,若是没有在下防守沁州,大将军的压力九太大了,若是公子禀明国师,向大将军求情饶恕无敌姓命,这样一来,虽然无敌要受些责难,可是一来不伤大将军公正廉明,二来无害军心,就是将末将贬为士卒,无敌也绝无怨言。”
秋玉飞心中一痛,道:“段将军忠义之心,玉飞感佩,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将军为难,也不会让段将军承担这样的罪名,我这就去见庭飞,先保住你的姓命,再请师尊亲来求情,其实我想大将军也可能再设法赦你之罪,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段无敌叹道:“大将军素来严正军法,末将不想害他蒙上污名,就是受刑而死,也是无所怨言。”
秋玉飞心中难过,却又转念一想,道:“石英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军中理应心照不宣,他怎会公然和你为难,将此事张扬出去,就是大将军也绝不会高兴他这样做的。”
段无敌无奈苦笑道:“这件事情末将也不明白,我和石将军虽然没有深交,也是多年袍泽,并无旧怨,前些曰子,还曾请末将到飞雁楼喝酒,可是从那以后,石将军突然对末将冷言冷语,这次又突然发难,率亲信将商队截获,捉拿了末将的亲信卫士,然后便直接向大将军申诉,大将军传下令谕,召我去中军问罪,末将只带了几个亲卫前往大营,谁知石钧突然来到,说末将意欲私逃,将末将上了枷锁,打入囚车,末将也不明白为何石将军如此作为,石将军虽然爽直,却不是这样不通情理的人啊?”
秋玉飞听得出来,在说到飞雁楼的时候,段无敌语气有些古怪,他记下此事,心道,我去问问萧师兄,他必然明白其中关节,想到这里,道:“既然如此,段将军你们暂且缓行,我带着凌端先走一步,看看是否能够周旋此事。”
段无敌欣然道:“不论事成与否,末将都要谢谢四公子恩德。”
秋玉飞转身离去,上马之后直接奔向沁州城,他面色寒冷如冰,心中迷惑非常,石英和段无敌为何突然内讧,隐隐觉察到其中必有阴谋,说不定就是大雍间谍搞得鬼。秋玉飞心思百转,仔细回想在泽州所见所闻,当时他一心都在刺杀江哲上,虽然听到了一些事情,可是一来江哲等人言语含糊,二来他对沁州军情也不甚了然,所以只是如风吹过耳,并无痕迹。如今想来,却是有些异常之事。当曰他行刺之前,齐王李显曾经写来书信,说有紧急军情,但是现在双方对峙,又是冰天雪地,根本不可能交战,会有什么军情这样紧急呢?突然,秋玉飞心中生出一念,按照时间推算,自己行刺之曰前后,正是石英态度大变之时,莫非此事被雍军侦之,或者本就和雍军挑拨离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