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荣道:“朝廷这次要收回的不止是朔州,还有其它十五州。雁门关东北是朔州,正北是应州,此为北上云州必经之路。三个月内。我军必定北上,到时候岂能受你之限,误了国家大事?”
折德扆道:“好!虽然我绝不相信石敬瑭,但你安叔叔人品还没败落,我愿信你一次。愿你信守承诺,否则天下英雄尽皆有眼,必不会让人食言而肥!”
两人就当着众义军的面,三击掌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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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以欢歌笑语开场,却以心情沉重结束。众人都离开后。几个安家心腹留后。一个少年道:“叔,为何要与他打赌!”
安重荣道:“不与他赌,刚才就得杀起来!这里虽然是我们地头。但咱们安家在朔州也不能只手遮天,更何况有吐谷浑和各路义军窥伺在旁。折德扆这小子经营了这么久,也难说他们会是什么立场。再说,朔州是父母之乡,我焉能在此打开杀戒。”
他吩咐下去,让众父老子弟设法接掌朔州,一个安家老者道:“重荣你要回去?不留朔州了。”
安重荣道:“我留此无益!再说我也得回雁门关到留守身边去。折小子的有些忧虑不是没道理,但我不能让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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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折德扆出了安家,一个少年上前道:“刚才为何不杀了那安重荣!”
旁边一人道:“他们人多,这里又是他们的地头,我们未必杀得了他。”
“就算杀不了,也不该答应他们退出朔州。”先前那少年道。
“现在我们留在朔州,也没什么好处了。”折德扆道:“朔州已有部分人人心思变,留在这里只会彼此掣肘,最后是造成汉人内讧的局面。不如暂且退出,将有限的力量用来对付契丹人。”
众少年都服此论。
折德扆便回营去,将两个营的兵马调集起来,众人问何去何从,折德扆道:“咱们既是抗胡,便是北上!去应州!”
“若石晋又来收应州,该怎么办?”
“那咱们就退出应州,进入云州,怀仁县还在我们手里呢。”
“那石晋如果又进入云州呢?”
折德扆道:“石晋若真敢抗胡,那是汉家之幸,连元帅都会高兴的。曹元忠将军已在云州,若真有那天,曹将军会有命令下来的。”
折德扆要开离朔州时,不少鄙夷石晋的义军都来跟随,人数达二千余人之众,折德扆大喜,心道:“这次虽退出朔州,但来归的便都是忠义之辈了。郭威将军常说,兵不在多而在精,精兵首要在心专。在朔州时,人心杂乱,现在人少了,心思却纯净了,等到应州安定下来,我却可以设法整编了。”
三千人马才要出发,白承福赶了来,对折德扆又是恋恋不舍,又是心有愧疚。
折德扆道:“白族长一人前来,是不打算跟我离开了。”
白承福道:“我不是一个人,而是拖家带口整个吐谷浑,不能说动就动。不过你放心,若契丹人打你时,我就是拼了全族的性命,也会赶来救援。”
折德扆笑道:“有族长这句话,便不枉了咱们相交一场。其实白族长留在这里也好,这朔州是天下人的朔州,不是他们安家一姓的。有白族长留在这里,安重荣就算要使什么手段,也要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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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到云州,耶律屋质扼腕叹息道:“可惜,可惜,竟然没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