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军都尉石拔领兵追赶骨咄,连破数城,如今已经抵达焉耆城下!”
“安西军大将郭师庸摄领龟兹军政要务,已经出榜安民了。”
“安西军大将已经进驻铁门关,都尉石拔天天逼城挑战,焉耆守将缩在城中不敢出来!”
“安西军都尉已经领兵进入焉耆,与杨易会师!”
“安西军大将薛复已经领兵攻下了渠离,如今三路大军已经将焉耆城三面包围了!”
情报到了这个地步,曹议金已知龟兹确实已经落入了安西军的手中,原本以为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那个盟友,如今突然出现在了家门口,这让他大感手足无措。
这天晚上,曹议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头远山老虎忽然出现在敦煌城外!虎啸一发,整个沙州地动山摇,百姓纷纷奔出城外,匍匐在老虎脚下高呼万岁,而他自己却孤家寡人躺在空落落的节度使府内,一种恐慌将他拖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中,他想叫,却叫不出声来!脚动不了,手不断地抓着,抓着,似乎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什么也抓不到!
“老爷,老爷!你别吓我啊!”
终于,一阵针刺的剧痛之后曹议金大吼一声醒了过来,才发现妻妾儿子都已经围在了床边,儿郎们松了一口气,女人们则哭哭啼啼:“老爷,你吓死我们了!”
曹议金只感口干舌燥,却说不出话来,直到妻妾服侍着他,灌进了汤药之后,这才精神渐复。
可是,这个节度使府曹议金住得不爽利了,闷了两天后,他便让儿子们将他搬到灵图寺去,在静谧的禅房中聆听暮鼓晨钟,他的一颗心才算慢慢定了下来。
“元德、元深。”
“孩儿在!”
曹议金犹豫了一会,寻了个借口,将曹元忠支开了,然后才握住两个儿子的手,道:“咱们曹家,咱们归义军,也许要遇上空前未有的绝大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