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吐出阴冷嗜血语句:“本王是想断了你的手脚,让你生不如死地被遣送回国,以弥补你对可儿造成的惊吓,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在伏龙国‘咸鱼’翻身。”
如此残嗜的言语,就像是饮血的狂魔,毒辣得让人心惊胆战。
看着他绝美无害的俊脸上流露出残冷饮血的神情,那样冷酷狠绝的模样,终是习惯了腥风血雨的刑墨也不由得震了一下。
心跳虚飘了几下,刑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地反讽道:“到时候还要劳烦腾龙王给我这个没了手脚的囚犯准备一顶轿子了,坐囚车的话恐怕被人看到我没手没脚的样子会吓坏你的子民,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傲宸夜不再倚杆而站,而是站直躯干,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地拂了拂肩膀处的淡紫丝滑布料,慢条斯理地弹去牢房栏柱的灰尘,然后慢跺两步到与刑墨最近距离的栏柱前,透过栏柱的间隙懒懒地看着刑墨。
“轿子是必须的,不过我想不用劳烦我亲自动手准备了,阳曦公主正在敝国作客,想必她很愿意将伏龙国的叛徒带回去,伏龙王定会重重地嘉赏她。”
“什么?!阳曦在这里?!”刑墨再也镇定不住地冲过来,血迹干涸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栏柱,宛若失去理智般地发出吼声。
傲宸夜的眉心不着痕迹地一紧,看着他神态猛烈地涌动着,苍白的唇隐隐颤动,目光如矩地迸射出让人费解的火光。
他举眸扫视了一下刑墨方才一直所在的位置,即使是听到他要断他的手脚,都不见他出现什么样的情绪,反而一听到阳曦,却如此激动,这还真是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
微微垂眸,回想一下刚才刑墨的种种反应,心思飞快地转动着,隐约间,他感觉事情变得蹊跷了。
重新抬眸,他一瞬不瞬地瞅着刑墨,不着痕迹地将他的眼神跟脸色全部纳入观察的范围,然后,他状似讥讽地开口道:“怎么?听到阳曦公主的消息这么激动吗?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想念妹妹的哥哥,当真是兄妹情深啊。”
闻言,刑墨的眸底掠过一丝压抑的深情,握捏着栏柱的双手紧得指关节咔咔作响,激烈的力道扯破了刚刚干涸的血口,淡淡的血丝又重新流出,沾染了灰尘铺满的栏柱,脏污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