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伊如站在了傅生的面前,对面前热气腾腾的香茶望也不望,她也不坐,她就那么站着,看着他,倏然若无其事的笑了,声音轻轻淡淡:“我本来是想闯进来的,可我一想到我是他的人,我不能给他丢脸,做那么冲动且没有涵养的事情。”
“而且,“闯”很容易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傅总是手下败将、是恼羞成怒去撞人的恶魔,这个秘密,怕就保不住了。”
“这样的形象一旦深入人心,对你与你的公司都不会是多大的好事吧?!”
傅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一脸平淡,“你,来就是威胁我的?”
伊如迎着他的目光,朝前走了两步,淡淡的摇了摇头,“不是。”
在傅生刚要站起来,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面无表情的说:“傅生,如果他不再像现在这样如此飘零,我早就要和你同归于尽了……”
傅生的表情顷刻转冷。
“你给我听着,如果铲除你,可以给他带去平静的生活,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就让我们这两个祸害去死。让他们活。”
伊如拿起傅生面前的杯子,看着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像摔的不是杯子,是他傅生。
“如果他有一天就差“你和我走”就会幸福,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你。你尽管不信,我也不介意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有没有让你消失的能力——”
傅生凝眸防备的瞬间,脖子已经被伊如掐住,给卡在了这个办公室的落地窗上。
冰冷的玻璃贴着他的后背,他眼前的女人,双目赤红,像个被激怒了的魔。
他企图反控,却没想到伊如的力气,突然大到让他稍动一下,脖子就酸疼得像是下一刻就会断掉!
他脸色慢慢地白了,她眼看着他情绪不稳,不为所动,身上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狠劲儿。
曾朝晨也有幸见过,见过以后,她便不在了。过了一段时间,他还在,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还在,从此,死亡和他无缘。
直到今生今世,错开的线,所谓的孽缘,又纠纠葛葛,顺因顺果,有些难堪又有些叫人高兴的交/缠了起来。爱如果是向死而生,也不过如此。
伊如慢慢地放开了手,退后,像倒退的飞蛾。傅生没有受伤,却觉得一向冷硬的心,被人用锋利的刀尖,由外到里地剜开了一个大洞,鲜血直流,疼的他只能瞪着眼睛望她越走越远,却半个字挤不出口。
伊如从傅生的公司里走出去,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慢慢地捂着胸口,靠着墙壁蹲下了身体,她的耳边似乎有遥远的声音传来,那是一道沧桑的女声,是婆婆在说话:“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明知道,以巫女身份伤人是/禁/忌,你母亲仁慈,定下了这个禁/忌是为自律,是为震慑族人,是为救人。她如果知道,破了规矩的却是她的女儿,她该作何感想?规矩,破也就破了,可破禁/忌是会死的啊……你对朝晨也是这样,不顾自伤八百,也要他伤,最后落了个死。我好不容易找回你,你告诉我,你自己对于你来说究竟有多么不重要,才让你对自己一伤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