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沉默不语,他对太子这种话里话外把他扯进去的做法很是不屑,不过,他没有表露出哪怕一丝反感,太子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越发的觉得他深不可测,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现在不能想失手怎么办,先要想着如何把人接应回来,把剑拿到手。”卫风轻声说道,他又看着椒房殿那边,抬手指向钩弋宫方向,露出一丝颇堪玩味的笑容:“可惜他去的是椒房殿,不是钩弋宫,如果江充敢到钩弋宫去挖巫蛊,我随便打个借口栽赃他一个罪名,就可以把他立斩刀下。”
太子看着卫风阴冷的眼神,听着他要杀江充的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再多的理由,也不能从一个死人的嘴里说出来。”卫风转过身,不再看远处的江充一眼,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他将双臂抱在胸前,斜倚在粗大的廊柱上,两只腿交叉着,翘起一只脚尖,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自言自语:“江充做了那么多年官,得罪了几乎所有的官员,他办理巫蛊案,将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恨他的人太多了,现在之所以他还平安无事,是因为他还活着,那些人怕掰不倒他,反受其祸,一旦他成了一个死人,只怕不用我去搜集,弹劾他的奏章就够把他烧得尸骨无存。”
“那巫蛊的事情怎么办?”太子还有些犹豫。
卫风瞟了他一眼,咧嘴一笑:“殿下,你相信陛下的身体是因为有人诅咒他吗?”
太子扑哧笑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可是却没有回答,这种授人以柄的话,他当然不会轻易出口。
“这些术士,还用得着考虑吗?”卫风撇撇嘴,不再说话,对太子拱拱手:“殿下,臣营里还有军务要处理,就不多陪殿下了,臣先告辞。”说完,也不等太子说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