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俞樾刚开口便被王景范阻住了。
王景范抬手打断了俞樾的话,看得出来于文传是在照顾自己的面子没出声,倒是俞樾xing子有些实诚:“制举考试之难几乎等于必死之路,若科举考试能否通过是要看运气,那制举考试绝无半丝运气可言,凭得便是个人的才学。不过鸿江兄与你们二人不同,你们两人可以通过科举考试来入仕,间或参加朝廷开的制举来试一试,鸿江兄却……”
王景范突然止住,狄惠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先生的意思弟子明白,弟子头脑愚钝怕是连hun运气的可能都没有……”
王景范摇摇头说道:“鸿江兄切莫妄自菲薄,贤昆仲虽不善诗赋,但可攻经义策论。说来惭愧,若说诗赋景范也只是仅限于皮mao,若非为了应考景范是绝不去下功夫的,不过景范自问在经义策论上尚且可观……与贤昆仲相识也有一年多了,景范以为贤昆仲颇有乃父之风,狄帅用兵奇正相合,细细剖之每一战例莫不井井有条暗合兵法之要……这若是对应文章之学则更契合策论,贤昆仲可以兵法入策论文章,必可前人所未及之精!这制举考试说来与那科举考试并无殊异,只是制举考试从中书门下出六论题目,而科举考试以诗赋取士,世人皆以策论文章视为畏途,君不见上至公卿诗词唱和,下至秦楼楚馆的靡靡之音,可曾听闻有谁人的策论文章得士人共为推崇?!”
狄惠狄说视自己的父亲为天人,生平大小恶战无数却无一败绩,以一贫家子弟刺字配军却位至枢使。父亲每曾出行,京师百姓莫不以一睹父亲容貌为荣,父亲入得军帐,就算再疲懒的军队见得父亲立时一扫往日行径……战场上狄青鬼面遮容令党项闻风丧胆,百战豪血铸英名,王景范提及父亲这令狄惠和狄说两兄弟简直是无地自容,只是一听那制举考试如何难考便丧了胆气,如何配得上那“狄青之子”?!
狄惠肃容一辑到地慨然说道:“先生一语如醍醐灌顶,弟子醒悟了!”
王景范拍拍狄惠和狄说的肩膀说道:“这才是狄帅之子,写文章尤其是写策论,当如行军布阵,战场之上自然是雷霆泄地一鼓而下,如此文章自能让人阅后不觉汗出,那软绵绵的诗赋如何是有为男儿所为?贤昆仲自结识景范一来可曾见吾作过一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