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厚便是谢景初字师厚,谢家乃是富阳大族,谢家原本祖籍阳夏,谢景初的祖爷爷谢从礼五代之时任盐官县令死后葬于富阳谢家遂在富阳落地生根。谢氏家族与韩氏家族有些类似都是科举考试制度的受益者,不过谢氏家族的底蕴却远比韩氏家族厉害的多,从谢景初的爷爷谢涛开始直至他这一辈三代都中过进士,只是仕途并不顺利没有韩氏家族的韩亿一举定乾坤这么厉害而已。
说起来韩氏家族与谢氏家族有姻亲关系,只是王景范没记住是岳父的哪个兄弟娶了谢景初的妹妹。不过他却非常清楚的记得谢景初的弟弟谢景温将妹妹嫁给了王安石的弟弟王安礼,因此谢景温在十年后的变法中紧紧追随王安石,好像后来因为弹劾苏轼与王安石闹翻了,其后不知云云。王景范对谢景初家族知之甚多,这也是因为谢景初家族中的人诗词质量好,存世数量虽不及苏轼那般但也有不少,另外便是这个家族中进士多出仕多,小传详细几人相互串联,王景范对这个谢氏家族了解的自然也就多了。
谢景初在余姚当知县的最大政绩便是兴修水利,这个王景范是非常清楚的——谢景初制订“湖经”抑制豪强侵湖为田,父亲生前曾经特别提出来为他讲解其中的道理,是以王景范对这谢景初记得可是更深了。
孙瑜说完后叹了口气,看到王景范面带惊异之色,劝解道:“这也是官场上的陋规所致,老夫年迈体衰以无心力而为,若是见复有心可尝试一番,老夫定会鼎力相助!”
王景范心中暗骂一句:“老滑头!”不过想到对方已经是年近七十的老翁,人活这么大岁数已是不易,更何况这么大岁数还在做官?想来孙瑜在任两浙转运使之时揭发仓司大小斗斛一事上已经吸取了足够的教训,不会在一些敏感的事情上出头了,这夜路走多了遇上鬼,官路走长了胆越小,孙瑜这等状况他也能理解。
“朝廷考课四善三最,三最之中又有农桑垦殖、水利兴修,水利不善必会影响农桑,是以下官以为无论从何而言这水利乃是头等大事,更何况去年汝河水患已然威胁汝阳城,若非大人拼死力保这汝阳已是一片泽国……”王景范微笑的说道。
孙瑜脸上一红,汝河堤防是个什么情况他心中最是清楚,去年救灾他果断的让人准备了数千条沙袋镇守河堤,河堤果然承受不住上游来水摇摇欲坠,这数千条沙袋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说起来这件事也算是他为官一任的最大亮点,虽不如自己先前担任转运使时揭了仓司陋规的盖子那么名声大,却也没有上次那么充满争议连自己还被降官受累。
孙瑜知道自己身为知州都不愿意碰兴修水利的边,而身为通判官场资历更浅的王景范就更不用说了。刚才自己那话本意虽然无推脱之意,不过却让人听着不太舒服,好像拿眼前这个年轻人当枪使的感觉,这多少让孙瑜心中有些愧疚。
“孙大人,说起朝廷对官员考课的四善三最,在下今天初临汝阳便听到一件奇案,不知大人知否?”王景范将兴修水利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孙瑜已经不用指望了,这件事还是要靠自己来办,只要孙瑜不给自己设置障碍,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自己照样能够办成此事,犯不着为此事刚到蔡州便得罪了孙瑜。